第19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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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这怎么可能是剑？”眼看这怪物有头有脸，上点颜色就能赶上“唐三彩”了，请饶我眼拙，这哪里是一把剑了？
白衣人瞪眼道：“古人云‘三尺，剑也’，这是一句屁话！谁说剑非三尺非剑也？阿猫阿狗也是剑！”
这句话将我听地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好指着那似马非马的怪物道：“可是这明明是一头怪物，哪里像剑了？”
白衣人侧头问那怪物：“辟邪，你是怪物么？”
那怪物似乎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一声响鼻，喷出老大一团水气，仰起双蹄，在半空中翻踏生风。
“你看，辟邪也不觉得自己是怪物。”白衣人笑道。
我一听头更大了，敢情这怪物还挺讲自尊的，忙问：“它也叫‘辟邪’？”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心魔’。”白衣人边说边摇头，似乎对我的领悟能力颇有一些失望，“你所看见的，正是我显形出来的‘心魔’。”
“你说显形？”我心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急忙去看脚下的湖水，湖波之中，碧水粼粼，却看不见先前爷爷和小黑的倒影了。我未免有一些失望，心想难道刚才看见的是幻觉不成？可是这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白衣人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若不是能照出心魔之相，这‘剑心湖’又怎会有‘心魔湖’这样难听的名字？”
他这句话仿佛是黑暗中点起的一盏豆灯，我感觉到眼前猝然出现了一丝光明，随即抓住话题不放道：“前辈，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让爷爷和小黑再‘显形’出来？”
“我确实有办法，”白衣人回道：“只不过世人都知‘剑魔’乃是‘不祥之人’，只应有剑人所求，你二人既然无剑，那便不要开口求我了。”
还没等我答话，小千已扑通一声拜倒在白衣人的脚下了，只听他不住地磕头道：“剑魔伯伯，剑魔爷爷，求您大人有大量，发发慈悲让我见见我娘吧！我生来就没见过我娘，我求您了！”
白衣人下巴一扬，喝道：“你磕头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一生最瞧不起的便是一招不出、撒手认输之人！你起来吧，莫要被我赶出山庄去！”
小千无奈，只好擦干眼泪站起来，道：“是。”
猛然听他大喝一声，只见他双手急指，湖面轰然响起了一阵水声，爆开了老大的一团黑色水雾来。我只觉得面上一紧，一股水压扑面而来，刺在脸上生生作疼，眼睛却被那团水雾迷住了睁不开来。
又听见“砰”一声巨响，听着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撞到了一起，同时传来了一阵揪心的怪叫声，我心下骇然，忍不住隙开了指缝，从指间向外窥视了出去。
这一看之下更是心惊，只见一只大船一样的巨大黑影突兀地横恒在了湖面之上，这黑影体积之巨大，几乎将我眼前的视野全都覆盖住了。而白衣人和那只叫作‘辟邪’的古怪“水马”却已消失不见，我忍不住失声叫道：“老伯！辟邪伯伯！”
四下里万籁寂静，只有从那巨大的黑影中时不时地传出咯咯咯的声音，震动着脚下的湖水，听起来就好似怪物的心跳声一般。
湖面的空气，骤然降冷！
接着又是一阵古怪而揪心的闷叫声，那艘“大船”一样的黑影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剧烈膨胀起来。随着咯咯声越响越大，越响越快，它原本圆滑的躯体上也开始出现了凹凸不平的模块，并且不住有黑色的触手从凸起中延伸出来，在惨白的月光照映之下，就像是无数的黑蛇在昂首吐信一般，看地我背上一阵凉意。
借着月光，我模糊辨认出这个巨大的黑影正是小千所饲养的那只“百足龙王”。只不过不知道它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徒起变化，体积比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长大了十倍还不止。
便在此时，那巨虫又是闷哼一声，一道白色光柱从巨虫体内穿透而出，虽然只有手腕般大小，却在夜幕下耀地我胆战心惊！
那白光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眼看着便在那巨虫的身体上自行扩大起来，兹兹作响。巨虫的身体就如干柴遇烈火一般急剧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烧穿了一个脸盆大小的豁口出来。
兹——从巨虫身上的另一端，又有一柱白光穿身而出！
兹——！
兹——！
兹——！
无数道白光有如旭日东升一般冲天而起，照亮了湖面和夜空。那大船一样的黑色影子瞬间淹没在了光明之中，绞成了无数的残影碎片，灰飞湮灭了。
嗡——！
随着一声轻响，无数道白光又从四面八方朝湖心方向汇聚起来，在湖面上积聚成了一团三尺来长的白色光柱。光柱凝而不散，越来越亮，其间嗡嗡声不绝。
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在灼热的白光面前再也无法睁开眼睛来。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刹，我依稀看见一只削瘦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消无声息地握在那白光之上，宛如是手握长剑一般。那只手握住了“光剑”，剑锋一转，剑尖霍然向天，湖面顿时万丈光芒，只觉得那铺天盖地的光明在湖心中延绵成一片，汹涌至天颠……
等我恢复视力的时候，我看见白衣人临水而立，怀中正抱着一个人——那人赫然便是小千。
看样子小千只是睡着了而已，而他唤出的那只巨虫却是凶多吉少了。
我担心小千的安危，正要向白衣人致歉，那白衣人忽然哈哈一笑，道：“欲求‘剑魔’，便要先战‘剑魔’，孺子可教也！”
这一时三刻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好问道：“前辈，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白衣人将手一扬，将怀中的小千平平稳稳地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接住了小千，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才好。
白衣人忽道：“你二人都想学这‘涵龙镜心诀’，对么？”
“前辈你？”我稍微一愣，差一点就欢呼了出来，听他的意思是要把“心魔显形”的方法教给我们！
果然白衣人道：“本来这‘涵龙镜心诀’也不是不传之秘，我可以传给你们。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看了小千一眼，道：“等他醒来以后，你二人需得答应我，若是学不到‘斗神’之境，你们终身不得再出此山。”
“什么是‘斗神’？”我愕然。我想该不会是刚才白衣人出手绞杀巨虫的那一招吧？
白衣人道：“这‘涵龙镜心诀’乃是修魂炼魄之道，修成以后不需借助外力外物便可以达到‘凝神’、‘显形’、‘拍魂’、‘斗神’四种境界，你想见你爷爷就需要练到‘显形’之境才成，至于修成以后是杀人，是屠魔，是诛妖，是灭仙，那也由得你了。我只奉劝你们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所行非善，我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自会有人取你们首级，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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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这怎么可能是剑？”眼看这怪物有头有脸，上点颜色就能赶上“唐三彩”了，请饶我眼拙，这哪里是一把剑了？
白衣人瞪眼道：“古人云‘三尺，剑也’，这是一句屁话！谁说剑非三尺非剑也？阿猫阿狗也是剑！”
这句话将我听地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好指着那似马非马的怪物道：“可是这明明是一头怪物，哪里像剑了？”
白衣人侧头问那怪物：“辟邪，你是怪物么？”
那怪物似乎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一声响鼻，喷出老大一团水气，仰起双蹄，在半空中翻踏生风。
“你看，辟邪也不觉得自己是怪物。”白衣人笑道。
我一听头更大了，敢情这怪物还挺讲自尊的，忙问：“它也叫‘辟邪’？”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心魔’。”白衣人边说边摇头，似乎对我的领悟能力颇有一些失望，“你所看见的，正是我显形出来的‘心魔’。”
“你说显形？”我心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急忙去看脚下的湖水，湖波之中，碧水粼粼，却看不见先前爷爷和小黑的倒影了。我未免有一些失望，心想难道刚才看见的是幻觉不成？可是这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白衣人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若不是能照出心魔之相，这‘剑心湖’又怎会有‘心魔湖’这样难听的名字？”
他这句话仿佛是黑暗中点起的一盏豆灯，我感觉到眼前猝然出现了一丝光明，随即抓住话题不放道：“前辈，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让爷爷和小黑再‘显形’出来？”
“我确实有办法，”白衣人回道：“只不过世人都知‘剑魔’乃是‘不祥之人’，只应有剑人所求，你二人既然无剑，那便不要开口求我了。”
还没等我答话，小千已扑通一声拜倒在白衣人的脚下了，只听他不住地磕头道：“剑魔伯伯，剑魔爷爷，求您大人有大量，发发慈悲让我见见我娘吧！我生来就没见过我娘，我求您了！”
白衣人下巴一扬，喝道：“你磕头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一生最瞧不起的便是一招不出、撒手认输之人！你起来吧，莫要被我赶出山庄去！”
小千无奈，只好擦干眼泪站起来，道：“是。”
猛然听他大喝一声，只见他双手急指，湖面轰然响起了一阵水声，爆开了老大的一团黑色水雾来。我只觉得面上一紧，一股水压扑面而来，刺在脸上生生作疼，眼睛却被那团水雾迷住了睁不开来。
又听见“砰”一声巨响，听着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撞到了一起，同时传来了一阵揪心的怪叫声，我心下骇然，忍不住隙开了指缝，从指间向外窥视了出去。
这一看之下更是心惊，只见一只大船一样的巨大黑影突兀地横恒在了湖面之上，这黑影体积之巨大，几乎将我眼前的视野全都覆盖住了。而白衣人和那只叫作‘辟邪’的古怪“水马”却已消失不见，我忍不住失声叫道：“老伯！辟邪伯伯！”
四下里万籁寂静，只有从那巨大的黑影中时不时地传出咯咯咯的声音，震动着脚下的湖水，听起来就好似怪物的心跳声一般。
湖面的空气，骤然降冷！
接着又是一阵古怪而揪心的闷叫声，那艘“大船”一样的黑影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剧烈膨胀起来。随着咯咯声越响越大，越响越快，它原本圆滑的躯体上也开始出现了凹凸不平的模块，并且不住有黑色的触手从凸起中延伸出来，在惨白的月光照映之下，就像是无数的黑蛇在昂首吐信一般，看地我背上一阵凉意。
借着月光，我模糊辨认出这个巨大的黑影正是小千所饲养的那只“百足龙王”。只不过不知道它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徒起变化，体积比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长大了十倍还不止。
便在此时，那巨虫又是闷哼一声，一道白色光柱从巨虫体内穿透而出，虽然只有手腕般大小，却在夜幕下耀地我胆战心惊！
那白光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眼看着便在那巨虫的身体上自行扩大起来，兹兹作响。巨虫的身体就如干柴遇烈火一般急剧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烧穿了一个脸盆大小的豁口出来。
兹——从巨虫身上的另一端，又有一柱白光穿身而出！
兹——！
兹——！
兹——！
无数道白光有如旭日东升一般冲天而起，照亮了湖面和夜空。那大船一样的黑色影子瞬间淹没在了光明之中，绞成了无数的残影碎片，灰飞湮灭了。
嗡——！
随着一声轻响，无数道白光又从四面八方朝湖心方向汇聚起来，在湖面上积聚成了一团三尺来长的白色光柱。光柱凝而不散，越来越亮，其间嗡嗡声不绝。
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在灼热的白光面前再也无法睁开眼睛来。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刹，我依稀看见一只削瘦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消无声息地握在那白光之上，宛如是手握长剑一般。那只手握住了“光剑”，剑锋一转，剑尖霍然向天，湖面顿时万丈光芒，只觉得那铺天盖地的光明在湖心中延绵成一片，汹涌至天颠……
等我恢复视力的时候，我看见白衣人临水而立，怀中正抱着一个人——那人赫然便是小千。
看样子小千只是睡着了而已，而他唤出的那只巨虫却是凶多吉少了。
我担心小千的安危，正要向白衣人致歉，那白衣人忽然哈哈一笑，道：“欲求‘剑魔’，便要先战‘剑魔’，孺子可教也！”
这一时三刻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好问道：“前辈，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白衣人将手一扬，将怀中的小千平平稳稳地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接住了小千，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才好。
白衣人忽道：“你二人都想学这‘涵龙镜心诀’，对么？”
“前辈你？”我稍微一愣，差一点就欢呼了出来，听他的意思是要把“心魔显形”的方法教给我们！
果然白衣人道：“本来这‘涵龙镜心诀’也不是不传之秘，我可以传给你们。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看了小千一眼，道：“等他醒来以后，你二人需得答应我，若是学不到‘斗神’之境，你们终身不得再出此山。”
“什么是‘斗神’？”我愕然。我想该不会是刚才白衣人出手绞杀巨虫的那一招吧？
白衣人道：“这‘涵龙镜心诀’乃是修魂炼魄之道，修成以后不需借助外力外物便可以达到‘凝神’、‘显形’、‘拍魂’、‘斗神’四种境界，你想见你爷爷就需要练到‘显形’之境才成，至于修成以后是杀人，是屠魔，是诛妖，是灭仙，那也由得你了。我只奉劝你们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所行非善，我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自会有人取你们首级，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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