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尚海，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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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庆平二十几年的政坛生涯，培养出一种滴水不漏的为人处世风格，平时在闲暇时间还会跟家人唠唠家常，今天有莫小川这个外人在场，他连家常话也省了。()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随着他的加入，又沉寂下去。
百里庆平看着一个个忍受不住压抑氛围，而提前离席的家人，干咳两声明显有些尴尬。看着一脸无辜的莫小川，态度稍稍转变：“你现在是学生，还是？”
“还算华西大学的挂名学生，目前在协和传媒公司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莫小川尽量将语气调整平和，让人听了不觉得他在夸大事实、或是故作谦虚。
“协和传媒？”百里庆平脸色出现一丝古怪，在莫小川发现之前就隐藏得无影无踪，最后总结出一句话：“年轻人有梦想不错，好好干，总有一天能混出头的。”
莫小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但离“人精”还有不少差距，即使是严妍，懂得的也比他多，多很多。努力从百里庆平的话中汲取有用的信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跟他比起来，莫小川只是一个还未出道的毛头小子，虽然相对于同龄人而言，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只是简短的交流，百里庆平对莫小川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好感，在他看来凡是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人往自家窜，十有八九都是寄希望走后门上位的蝼蚁。莫小川自然也不例外，要不是鉴于女儿跟他关系斐然，说不准他会提前让家仆送客。()
莫小川早就习惯被人漠视的感觉，当初面试工作时，见得最多的不就是白眼？面对最有可能晋升省委书记的百里庆平，他自然能够忍受这样的“礼遇”，甚至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否则他会怀疑对方的青睐，是不是暗含了期待自己“捡肥皂”的意思。
简单吃过饭，告辞百里家，除了老爷子百里千华和两个同龄的百里三雄和二丫稍作挽留，其他人都持着跟百里庆平一样的态度，虽然莫小川很幽默风趣、也很上道，但这社会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人。为了这么一个替代性十足的小人物，站在身任政法委书记的庆平对面，绝对是不明智的行为。
百里二丫把莫小川送到门外，一脸歉意，莫小川只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好朋友，是谁也挡不住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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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星期过去，由甲田依然坚守在“澜韵豪园”的监控室里，虽然并没有亲自参与协和传媒的工作，但并不代表他的消息渠道比莫小川少。从朋友那打听到“尚海市”最近发生的一起大事，尚海宣传部某官员因滥用职权贪污贿赂等严重违纪行为，而被判处行刑，其中协和传媒驻“尚海”的一家子公司就深陷其中。
危楼作为最大的法人代表，得到消息后急冲冲地奔赴尚海，只是事实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一连三天也都杳无音讯。莫小川只是娱乐营销事业部的人事经理，不知道上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危楼临走时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态非常严重。
当从由甲田口中得到只言片语后，莫小川打开电脑，企图从网上得到一些线索，只是事情才初现端倪，网络上“语破天惊”的言论并不可信。
由甲田躺在莫小川床上，嘴里叼着已经提升好几个档次的“红金龙”，一不小心烟灰掉落在床上，连忙起身拍打：“我说这次肯定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涉及到一家子公司老总行贿，最多吃点官司，花点钱解决，现在连危董事长亲自出马都搞不定，恐怕其中还有很多门道。”
“什么门道？”莫小川合上电脑，认真地问道。
由甲田死性不改，又夹着香烟躺回莫小川床上，仿佛在思考些什么，接着分析道：“一家正规的传媒公司，为什么要对宣传部官员行贿？为了方便通过审核？我看不是。走正规程序也耽误不了上映时间，没必要为了分秒钟的事情触碰高压线。”
“你的意思是内容涉及到敏感性元素？”莫小川一阵头皮发麻，从由甲田胡乱扔在床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都说“九五至尊要留意、日出东方红金龙”，抽起来果然很带劲，情绪稍稍压制。
由甲田直起身子，掸落烟灰，卖了个关子：“不排除这个，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政治的牺牲品？顺带捎上了协和传媒？”莫小川试探性地接过话。
由甲田笑而不语，最后深意地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我觉得这是你的机遇，有空多去‘澜韵豪园’走走，你干娘这时候更需要安慰。”
莫小川知道由甲田的意思，点了点头，猛吸了一口“红金龙”烟，直到燃到过滤嘴处才依依不舍地扔进垃圾桶，一口唾沫把烟头熄灭。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现在就去‘澜韵豪园’吧！”
“现在去？是不是太急了点？”由甲田枕着双手，见对方并不回答，只能无奈地爬起来，简单穿好鞋袜，唱了一句：“说走咱就走啊，你丑我丑全都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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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楼走后，“澜韵豪园”并没有陷入沉寂，毕竟除了女主人佟霞君外，其他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寻常出差。莫小川来了后，佟霞君让人拿了一些糕点：“小川，今天怎么有空来干娘这坐坐？”
莫小川从对方憔悴的面容中看出，她的淡定、只是为了稳定军心装出来的。精美的糕点放在桌上，莫小川并没有动手，感慨了一句：“干爹这次去尚海，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佟霞君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靠在摇摇椅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愣了愣，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很快，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我清楚他办事的能力。”
话虽如此，可同床共枕多年的佟霞君，此时心里充满了担忧，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连知道他跟“爱爱”之间的事情也没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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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庆平看着一个个忍受不住压抑氛围，而提前离席的家人，干咳两声明显有些尴尬。看着一脸无辜的莫小川，态度稍稍转变：“你现在是学生，还是？”
“还算华西大学的挂名学生，目前在协和传媒公司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莫小川尽量将语气调整平和，让人听了不觉得他在夸大事实、或是故作谦虚。
“协和传媒？”百里庆平脸色出现一丝古怪，在莫小川发现之前就隐藏得无影无踪，最后总结出一句话：“年轻人有梦想不错，好好干，总有一天能混出头的。”
莫小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但离“人精”还有不少差距，即使是严妍，懂得的也比他多，多很多。努力从百里庆平的话中汲取有用的信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跟他比起来，莫小川只是一个还未出道的毛头小子，虽然相对于同龄人而言，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只是简短的交流，百里庆平对莫小川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好感，在他看来凡是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人往自家窜，十有八九都是寄希望走后门上位的蝼蚁。莫小川自然也不例外，要不是鉴于女儿跟他关系斐然，说不准他会提前让家仆送客。()
莫小川早就习惯被人漠视的感觉，当初面试工作时，见得最多的不就是白眼？面对最有可能晋升省委书记的百里庆平，他自然能够忍受这样的“礼遇”，甚至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否则他会怀疑对方的青睐，是不是暗含了期待自己“捡肥皂”的意思。
简单吃过饭，告辞百里家，除了老爷子百里千华和两个同龄的百里三雄和二丫稍作挽留，其他人都持着跟百里庆平一样的态度，虽然莫小川很幽默风趣、也很上道，但这社会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人。为了这么一个替代性十足的小人物，站在身任政法委书记的庆平对面，绝对是不明智的行为。
百里二丫把莫小川送到门外，一脸歉意，莫小川只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好朋友，是谁也挡不住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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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星期过去，由甲田依然坚守在“澜韵豪园”的监控室里，虽然并没有亲自参与协和传媒的工作，但并不代表他的消息渠道比莫小川少。从朋友那打听到“尚海市”最近发生的一起大事，尚海宣传部某官员因滥用职权贪污贿赂等严重违纪行为，而被判处行刑，其中协和传媒驻“尚海”的一家子公司就深陷其中。
危楼作为最大的法人代表，得到消息后急冲冲地奔赴尚海，只是事实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一连三天也都杳无音讯。莫小川只是娱乐营销事业部的人事经理，不知道上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危楼临走时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态非常严重。
当从由甲田口中得到只言片语后，莫小川打开电脑，企图从网上得到一些线索，只是事情才初现端倪，网络上“语破天惊”的言论并不可信。
由甲田躺在莫小川床上，嘴里叼着已经提升好几个档次的“红金龙”，一不小心烟灰掉落在床上，连忙起身拍打：“我说这次肯定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涉及到一家子公司老总行贿，最多吃点官司，花点钱解决，现在连危董事长亲自出马都搞不定，恐怕其中还有很多门道。”
“什么门道？”莫小川合上电脑，认真地问道。
由甲田死性不改，又夹着香烟躺回莫小川床上，仿佛在思考些什么，接着分析道：“一家正规的传媒公司，为什么要对宣传部官员行贿？为了方便通过审核？我看不是。走正规程序也耽误不了上映时间，没必要为了分秒钟的事情触碰高压线。”
“你的意思是内容涉及到敏感性元素？”莫小川一阵头皮发麻，从由甲田胡乱扔在床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都说“九五至尊要留意、日出东方红金龙”，抽起来果然很带劲，情绪稍稍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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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的牺牲品？顺带捎上了协和传媒？”莫小川试探性地接过话。
由甲田笑而不语，最后深意地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我觉得这是你的机遇，有空多去‘澜韵豪园’走走，你干娘这时候更需要安慰。”
莫小川知道由甲田的意思，点了点头，猛吸了一口“红金龙”烟，直到燃到过滤嘴处才依依不舍地扔进垃圾桶，一口唾沫把烟头熄灭。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现在就去‘澜韵豪园’吧！”
“现在去？是不是太急了点？”由甲田枕着双手，见对方并不回答，只能无奈地爬起来，简单穿好鞋袜，唱了一句：“说走咱就走啊，你丑我丑全都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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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楼走后，“澜韵豪园”并没有陷入沉寂，毕竟除了女主人佟霞君外，其他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寻常出差。莫小川来了后，佟霞君让人拿了一些糕点：“小川，今天怎么有空来干娘这坐坐？”
莫小川从对方憔悴的面容中看出，她的淡定、只是为了稳定军心装出来的。精美的糕点放在桌上，莫小川并没有动手，感慨了一句：“干爹这次去尚海，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佟霞君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靠在摇摇椅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愣了愣，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很快，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我清楚他办事的能力。”
话虽如此，可同床共枕多年的佟霞君，此时心里充满了担忧，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连知道他跟“爱爱”之间的事情也没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