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爱的教导（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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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齐州的房乔小朋友很明显不能理解面前这个前几分钟还是一个唯唯诺诺，说不出几句话的弱气受先生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突然变身成为两眼冒绿光，仿佛看到什么天大的财宝的霸气攻先生。
“咳！好了，闲话不多说，房乔你先坐下，闭嘴。你们所有人都先给我闭嘴。”白弘低下头，决定避开那些熊孩子好奇的视线，闷声作大死——不对，就是闷声讲课，讲几节课自己也许就能克服这种羞愧之心了吧。
的确是挺羞愧的，白弘觉得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这些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摧残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么？”白弘指指书。
下面人都很干脆利落的摇头。
“额，好吧，本来也没对你们有多少期望的……”白弘默默地捂住脸，转过身拿起一只白色的，粉笔。
没错就是粉笔。
反正石灰都弄出来了，粉笔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语文也许可以不用黑板粉笔演示，但是数学这是一定需要的。
“数学，也就是周礼中所说的‘六曰九数’的数，懂了么？”
“先生，九数的话，我们早就已经会了。”
“会了？”白弘瞥了一眼出声的人，“你，回答我，‘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物几何？’”
这道题是白弘小学在外面学习奥数时看到过的题目，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这……”那人眼睛一瞟，手指开始动作起来，见到这个动作，白弘微微冷笑道。
“你学习九数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吧？考手来算？放心吧，这题你就算用上脚也算不出来。<ww。ieng>”
“先生！那学这个有什么用处？朝廷需要根本不需要这种技艺啊！”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才被白弘说憋了一个，又蹦出来一个。
不过这个人——白弘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脱口而出：“看上去不像是蠢人，怎么问出来的尽是蠢话！？”
“你！《礼记》有曰：可杀而不可辱也！”
白弘最讨厌掉书袋的人了，因为他在这方面几乎可以说是被完爆的存在，但凡这个时代有些学识的人，都可以在掉书袋方面爆了他。
但是他的嘴还是有些毒的：“没人会杀你的，你可以放心，因为一点用处都没有。”白弘揉着太阳穴，看着下面那一个个正襟危坐的学生，“虽然说他问了一个蠢问题，但是我想你们下面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学这个对吧？或者说学这个有什么用对吧？成，今天这玩意也不用讲了。”白弘把书本往旁边一扔，扫了学生们一眼：“全部来答疑。”
“学这个做什么？举个例子吧，你们并不是平民出生，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钱财，也有仆人，你每个月的开支收入，这就是数学，若是你不懂，那仆人会做什么事情，我就不多说了。然后仆人在的时候，很多事都用不着你做，可是世事无常，很多那些所谓的世家最后家道中落，乃至家破人亡的也不是没有，到了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要你们自己去做，你去街上买东西，算账，这也是数学，假如你不懂数学，那你被坑死了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意思。然后再说一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数学是一项非常缜密的……学科，不对，非常缜密的事物，能够让你的思维更缜密，想事情的时候考虑的更为全面。”
最后的那个理由是白弘小学数学老师所说的，他记得非常的深刻。
“再往上面说一点吧，也许你们觉得家道中落这种事情不会落到你们头上，但是，朝廷六部中的度支、工部、兵部、吏部……都需要这个。度支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与支调，财、赋就是数字，那就是数学。工部，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机关，那些机关的大小，机关的体积，机关的重量，都是数字，也是数学，一块砖块有多大？要建多大的仓房才能把五百块同等大小的砖块叠放储存在一起？兵部，人就是数字，如何平均的分配那些新进的府兵？这也是数字。吏部同样也是这样，吏部中的官员难道是不吃饭不花钱的么？”
白弘如同开机关枪一样快速的将这些话说出，让下面的学生全部呆住，白弘站在上面很是无奈的又扫了一眼他们，缓缓地说道：“这样能够理解学这个的用处了么？”
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
毕竟每个人的三观都不一样，白弘也不能强迫他们的思考方式和自己一样。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个个说，你，就你，开始，问吧。”白弘指着左数第一个说道。
“那按照先生所说，数是非常重要的技艺？可是在下之前的先生所说，数，只不过是小数罢了，只要学了九数便可，其余不值得学。”
“你让你那先生用九数去算那道题，假如不够的话我还能再出一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白弘冷笑着看着那个学生，“假如他能做出那算他能耐。然后，小数？小数……《孟子》中说过一件故事，是说弈秋是全国的下棋圣手，让他教两个人下棋。一个人专心专意，只听弈秋的话。另一个呢，虽然听着，但心里却想着有只天鹅快要飞来，要拿起弓箭去射它。这样，即使跟人家一道学习，他的成绩也一定不如人家的。是因为他的聪明不如人家吗？回答是：不是这样的。下棋就是一个小数，但是假如你不专心致志，那你什么也做不成。诚然胸怀大志是好事，但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在这种小数上尚且不能专心致志，那在大事上，又怎么能专心致志呢，就算你说能，但是……至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还有谁有问题？”
“先生，那既然这么说，那个先生岂非是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这是一个很模糊的说法，《孟子》有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同样，师者也是这样，不同的人对于同一件事的想法那是可能完全不一样的，师者说出的话，只能说是大部分正确，但是你们还是要有怀疑精神。”
“可是身为师者，居然还不如自己的学生……”
“圣人无常师。孔子曾向郯子请教官职名称，向苌弘请教音乐,向师襄请教弹琴,向老聃问古礼，可是苌弘他们当真比孔子更有贤德么？记住，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就是这样罢了。”
学生们点了点头，这让白弘松了一口气，和这些耍嘴皮子耍了这么久，口干舌燥不说，脑细胞更是损伤过大，所幸他们虽说出生于那些书香世家，可是并没有沾染上过多的酸腐气，这样比较好调教啊。
咽了一口唾沫，白弘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还有问题没？”
此时众人皆默，刚刚白弘看房乔的眼神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上，顿时让白弘觉得……
据说同窗特别容易出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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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求收藏。
来自齐州的房乔小朋友很明显不能理解面前这个前几分钟还是一个唯唯诺诺，说不出几句话的弱气受先生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突然变身成为两眼冒绿光，仿佛看到什么天大的财宝的霸气攻先生。
“咳！好了，闲话不多说，房乔你先坐下，闭嘴。你们所有人都先给我闭嘴。”白弘低下头，决定避开那些熊孩子好奇的视线，闷声作大死——不对，就是闷声讲课，讲几节课自己也许就能克服这种羞愧之心了吧。
的确是挺羞愧的，白弘觉得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这些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摧残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么？”白弘指指书。
下面人都很干脆利落的摇头。
“额，好吧，本来也没对你们有多少期望的……”白弘默默地捂住脸，转过身拿起一只白色的，粉笔。
没错就是粉笔。
反正石灰都弄出来了，粉笔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语文也许可以不用黑板粉笔演示，但是数学这是一定需要的。
“数学，也就是周礼中所说的‘六曰九数’的数，懂了么？”
“先生，九数的话，我们早就已经会了。”
“会了？”白弘瞥了一眼出声的人，“你，回答我，‘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物几何？’”
这道题是白弘小学在外面学习奥数时看到过的题目，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这……”那人眼睛一瞟，手指开始动作起来，见到这个动作，白弘微微冷笑道。
“你学习九数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吧？考手来算？放心吧，这题你就算用上脚也算不出来。<ww。ieng>”
“先生！那学这个有什么用处？朝廷需要根本不需要这种技艺啊！”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才被白弘说憋了一个，又蹦出来一个。
不过这个人——白弘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脱口而出：“看上去不像是蠢人，怎么问出来的尽是蠢话！？”
“你！《礼记》有曰：可杀而不可辱也！”
白弘最讨厌掉书袋的人了，因为他在这方面几乎可以说是被完爆的存在，但凡这个时代有些学识的人，都可以在掉书袋方面爆了他。
但是他的嘴还是有些毒的：“没人会杀你的，你可以放心，因为一点用处都没有。”白弘揉着太阳穴，看着下面那一个个正襟危坐的学生，“虽然说他问了一个蠢问题，但是我想你们下面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学这个对吧？或者说学这个有什么用对吧？成，今天这玩意也不用讲了。”白弘把书本往旁边一扔，扫了学生们一眼：“全部来答疑。”
“学这个做什么？举个例子吧，你们并不是平民出生，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钱财，也有仆人，你每个月的开支收入，这就是数学，若是你不懂，那仆人会做什么事情，我就不多说了。然后仆人在的时候，很多事都用不着你做，可是世事无常，很多那些所谓的世家最后家道中落，乃至家破人亡的也不是没有，到了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要你们自己去做，你去街上买东西，算账，这也是数学，假如你不懂数学，那你被坑死了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意思。然后再说一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数学是一项非常缜密的……学科，不对，非常缜密的事物，能够让你的思维更缜密，想事情的时候考虑的更为全面。”
最后的那个理由是白弘小学数学老师所说的，他记得非常的深刻。
“再往上面说一点吧，也许你们觉得家道中落这种事情不会落到你们头上，但是，朝廷六部中的度支、工部、兵部、吏部……都需要这个。度支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与支调，财、赋就是数字，那就是数学。工部，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机关，那些机关的大小，机关的体积，机关的重量，都是数字，也是数学，一块砖块有多大？要建多大的仓房才能把五百块同等大小的砖块叠放储存在一起？兵部，人就是数字，如何平均的分配那些新进的府兵？这也是数字。吏部同样也是这样，吏部中的官员难道是不吃饭不花钱的么？”
白弘如同开机关枪一样快速的将这些话说出，让下面的学生全部呆住，白弘站在上面很是无奈的又扫了一眼他们，缓缓地说道：“这样能够理解学这个的用处了么？”
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
毕竟每个人的三观都不一样，白弘也不能强迫他们的思考方式和自己一样。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个个说，你，就你，开始，问吧。”白弘指着左数第一个说道。
“那按照先生所说，数是非常重要的技艺？可是在下之前的先生所说，数，只不过是小数罢了，只要学了九数便可，其余不值得学。”
“你让你那先生用九数去算那道题，假如不够的话我还能再出一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白弘冷笑着看着那个学生，“假如他能做出那算他能耐。然后，小数？小数……《孟子》中说过一件故事，是说弈秋是全国的下棋圣手，让他教两个人下棋。一个人专心专意，只听弈秋的话。另一个呢，虽然听着，但心里却想着有只天鹅快要飞来，要拿起弓箭去射它。这样，即使跟人家一道学习，他的成绩也一定不如人家的。是因为他的聪明不如人家吗？回答是：不是这样的。下棋就是一个小数，但是假如你不专心致志，那你什么也做不成。诚然胸怀大志是好事，但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在这种小数上尚且不能专心致志，那在大事上，又怎么能专心致志呢，就算你说能，但是……至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还有谁有问题？”
“先生，那既然这么说，那个先生岂非是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这是一个很模糊的说法，《孟子》有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同样，师者也是这样，不同的人对于同一件事的想法那是可能完全不一样的，师者说出的话，只能说是大部分正确，但是你们还是要有怀疑精神。”
“可是身为师者，居然还不如自己的学生……”
“圣人无常师。孔子曾向郯子请教官职名称，向苌弘请教音乐,向师襄请教弹琴,向老聃问古礼，可是苌弘他们当真比孔子更有贤德么？记住，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就是这样罢了。”
学生们点了点头，这让白弘松了一口气，和这些耍嘴皮子耍了这么久，口干舌燥不说，脑细胞更是损伤过大，所幸他们虽说出生于那些书香世家，可是并没有沾染上过多的酸腐气，这样比较好调教啊。
咽了一口唾沫，白弘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还有问题没？”
此时众人皆默，刚刚白弘看房乔的眼神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上，顿时让白弘觉得……
据说同窗特别容易出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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