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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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冰雪大世界出来之后,少了任小茴的搀扶,齐名的心情就没有好转过。

    他并不是第一天觉得司徒格这个人人格有问题,现在还觉得他行为也有问题,这显然是没有换位思考的结果。

    齐名认为,在感情上,只要一换位思考就注定会以悲剧收尾。

    虽然他也写过不少悲情的故事,但从未想过发生在自己身上。

    眼看着司徒格就要跟任小茴进同一个房间了,他忙说,任小茴,一会儿过来给我换一下绷带。

    任小茴刚推开房门,扭头看了一眼他的小腿说,昨天不是刚换过吗?

    齐名理直气壮的说,刚才打湿了。

    任小茴只好让司徒格先进去,然后跟着齐名进了他的房间。

    齐名腿伤的绷带确实是被打湿了,寒水已经令小腿微微有些浮肿,一片通红,看得任小茴牙酸又心疼。她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他用干毛巾擦净,然后轻柔的将药一一涂抹均匀,再用新的绷带绑牢。

    屋子里在这一刻很安静,温馨的灯光如条条流苏在任小茴的短发丛里轻盈的跳跃,估计是室内温度有些高,她白皙的脸上又多了一层绯红,眼里满是明亮的认真。

    齐名的心突然跳的很厉害。

    他稍稍将敞开的大衣紧了紧,打算通过这细微的声音来阻挡震耳欲聋的心跳。

    “好了!”任小茴轻轻拍了拍她的杰作,扬起脸,眼里的认真并未消散,还多了些自豪,“感觉如何?”

    齐名动了动腿,不是很满意的说,有点儿紧。

    “会紧吗?”任小茴忙低头又观察一番,“我还怕紧,特意放松了些。”

    “不要紧。”齐名心虚,笑着说,“我多动几下就又松了。”

    他以为任小茴帮他换好绷带之后就会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里跟司徒格约会,做他一直想对任小茴做的事情,却不料她起身坐到自己的身边,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本想问她怎么了,但说出口的却是,你快过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任小茴干脆直接倒身躺在床上,看着头顶那个琉璃吊灯,茫然说,齐名,我好矛盾。

    齐名心中大喜,也倒身躺在任小茴旁边,扭头看着她满是迷惑的大圆脸,关切的问,矛盾什么?让哥给你分析分析。

    任小茴偏头,齐名就在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苦恼的说,其实,我跟他,跟他已经……

    齐名突然心惊肉跳,屏住呼吸,没有说话。他知道后面的话,却一定要等任小茴亲口说出来才肯相信。

    “我跟他已经那个了。”任小茴说得很低落,然后捂住自己的脸双腿朝天乱踢呜呜啊啊语无伦次的叫着,“其实我不想的,可是……我已经后悔了……但是……我该怎么办啊?”

    齐名觉得任小茴应该是开心的,毕竟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做,又不是两年前被人逼着做。但看着她此刻无助的样子,心里的那份苦酸疼痛也变得柔软起来,轻声问,那他,知不知道你……

    对于他来说,自己再大的疼再多的痛也不及任小茴所受到的伤害。

    任小茴突然止住所以的动作,五指给双眼分开一条缝隙,看着他说,那天我刚好来了月事,他以为我是第一次。

    齐名冲她笑了笑,说,那不是正合你意,你还担心什么。

    这样的事情有多少女人求爷爷拜奶奶都遇不到,她任小茴能有幸碰上,怎么就还矫情起来了。

    任小茴放下双手双脚,平躺着,声音突然变得沉静,她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没有想到会给我带来罪恶感,我觉得是我欺骗了他,你不明白,就像本来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落到自己手上,还要当做是自己的宝贝与人共享,那该有多不心安啊。

    齐名听明白了,任小茴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觉得这让她成了一个骗子。

    有些人吧,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非要想方设法的抢过来;有些人吧,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落到自己手上就当自己好运收起来;还有些人吧,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成了自己的却惶惶不安起来。

    对于最后一种人,是该说她淡泊宁静呢还是杞人忧天呢还是蠢得没脑子?

    “任小茴,有没有听过四个字?”齐名温和的问。

    “什么字?”任小茴好奇的问。

    “顺其自然。”齐名扭头又是一脸的笑,“你不是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跟司徒格不能在一起了,这总比死掉要舒服多了。”

    任小茴翻了个身,干脆将脸埋在床单里,难受的说,你不明白,我喜欢他,爱他,想跟他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不想这里面有任何杂质。

    她忽地抬起头看着前方,静静的说,我等了这么些年,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

    任小茴一字一句就像一根线,穿上了很多针,那根线从他心口穿过,留下一针一针的小孔,见不到血的伤才最深入骨髓。

    短短的时间内,她就说了两遍他不明白,那他要是再明白下去是不是就有些空复情了?

    “那你就跟他坦白。”齐名说得很平淡。

    “我怕。”任小茴依旧苦恼,“我怕他会嫌弃我。”

    “那就不跟他说。”

    “我还是怕,心里不安稳。”

    齐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从床上坐起来,他觉得跟任小茴纠结这些没多大作用,她任小茴从来没有因为他的任何一句话做过任何改变,该是什么样儿还会是什么样儿。

    身后传来任小茴低沉的声音,她说,齐名,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犯贱啊,他现在就在隔壁,我却不敢进去了。

    齐名长叹一口气,静静的说,那就别去了,留在我这里。

    任小茴从床上爬起来,看了齐名半分钟才下床朝门口走去。

    这是齐名的激将法,她看出来了。

    开门,关门。

    齐名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任小茴多费口舌了,要不然就咬舌自尽!

    任小茴在门口又徘徊了一阵儿才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暖意带着司徒格的温柔扑过来。见她站在门口没动,眉眼里还透着些不安,便将她一把拉了进来说,外面冷。

    “怎么了?”司徒格看着她仍旧低着头,便柔声问,“是不是他的伤又严重了?”

    “嗯。”任小茴顺势接下去,说,“受寒了。”

    “别担心了。”司徒格安慰说,“回去我给他找好的医生看看,争取在我们结婚前能正常走路。”

    任小茴勉强冲他笑了笑,点点头。

    她不是担心齐名的伤势,而是担心接下来该如何与司徒格在这个屋子里相处。

    “玩了一天都不累?”司徒格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赶紧去洗洗,早点睡。”

    任小茴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女人,对于她现在写在脸上的心情司徒格又岂会不知?眼看着这个女人故意躲在浴室里面半天不出来,多少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上次她说不习惯,本来今晚就没打算招惹她,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便不等任小茴出来就先睡下了。

    可能是审时度势惯了,司徒格还真有些不习惯这仓促而来的微妙情愫,他觉得自己也需要好生思考一番,不想等真陷进去那天,拔不出就难办了。

    此时的任小茴正坐在马桶上望天,浴室里的白炽灯被晕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让光线也变得朦胧起来,看不到底。

    她苦思冥想着该如何出去,或者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女人真是一个麻烦的物种,尤其是像任小茴这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女人。

    她毫无力气的走到镜子前,抹开镜上那层雾气,脸上一颗小痘痘都看得清见。镜中的人儿鼓了鼓嘴,好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转身开门,却只探出了半个头,还缩头缩脑的。

    屋里很安静很安静,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任小茴想,是不是已经睡了。又犹豫一番才敢出去,惴惴不安的走到床前,果然已经睡了。

    这一画面让任小茴在心里好好鄙视了自己一番,猛地敲了敲脑袋才悄悄爬上床将灯关掉。

    被窝里已经很暖和,但任小茴却只敢贴在床边,生怕惊扰了睡熟的司徒格。

    刚躺下没多久就突然被一只手臂环住,稍微用力将她往里面掰了过来。

    任小茴惊在嗓子里的那声尖叫还未发出就听司徒格懒懒的说,这里暖和些。

    他的话说完就没了其他动作,任小茴紧绷的身体过了许久才渐渐放松,偏头在黑暗里看他,应该是睡着了。

    任小茴突然觉得自己在司徒格面前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索性放宽心的睡。

    齐名并没有料到司徒格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抱着任小茴睡了一夜,所以才会像傻逼一样在他们的门外站了大半夜,直到拂晓才回房。

    他知道这样做无法让任小茴感觉到,更不会从屋里冲出来,但似乎这样会让心里好受一些。

    他好像不再怪罪司徒格了,也不再讨厌了,而是希望能一辈子对她好,不辜负她,还让她继续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他齐名得不到的女人从没有想过要毁坏,而是希望过得比在他身边的时候还要好,那样才会让他觉得没有被自己拥有还是值得的。

    第二天任小茴醒来的时候感觉睡前抱着她的那双手没了,还特意在被窝里摸了又摸,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猛地坐起来。

    她使劲儿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唯恐是在做梦,还是春梦!

    她又赶紧下床,浴室的门也是开着的,可司徒格并不在里面。

    她重新站回到房里,想着睡前所看到的司徒格,他确实是来过啊,没错的!

    就在她恨不能抓破脑袋想他到底去了哪里,手机知趣的响了起来,来电正是她要找的人。

    “起来了?”司徒格微笑的声音传来。

    任小茴想起昨晚同床共枕的事情,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还是很羞涩,轻轻点点头,全然不知对方根本看不到。

    “任小茴。”司徒格又唤了一声。

    “嗯?啊!嗯。”任小茴这才回神儿。

    司徒格轻轻笑了声,温和的说,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真是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跟红玉他们先回来了。

    任小茴一听,心里很是失望,但嘴上却很大方的笑着说,现在还跟我客气啊,你只管去忙你的,我啊玩我的。

    挂掉电话之后她突然发现司徒格在她任小茴的生命中就如昙花一现,她只看到了花开却感受不到花开好后带给她的美丽与快乐。

    她是有多想跟他在一起耍几天啊!

    屋里的安静让她浑身不爽,便气冲冲的跑到隔壁,打算找齐名帮她疏通管道。

    一串串的门铃声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是因为齐名正在看球赛,还看得入迷,只差冲进屏幕里把足球踢在自己脚下。

    “操!单刀啊单刀!这么好的机会!妈的!什么脑子!抽水啊!”

    电视里的足球最终被踢出了场外,观台上的人如海浪般涌起,吹口哨啊喝彩啊倒彩啊,齐名失望的跌坐到床上,一点劲儿也没了。

    “齐名!”任小茴干脆凶猛的砸门,“齐名!”

    其实他早就听到了,也知道是她在外面,但是他现在还不想见她,一点儿也不想。昨晚在门外站了那么久都没舍得去敲门,今天索性就让她敲个够,当是补偿好了。

    齐名将电视关掉,继续回到被窝里睡觉。

    敲门声夹杂着门铃声,任小茴只差拿刀把门给劈了!她掏出电话,拨通齐名的号码,心里愤恨道,有种就连电话也别接!

    齐名确实是不打算接的,他想对任小茴狠一点儿,但总是狠不下心来,就是这么可悲的说。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才懒洋洋的接通懒洋洋的说,喂~~~

    那声音明显在告诉任小茴,它主人家还没睡醒,吵什么吵!

    “开门!”任小茴冲着电话大吼,她才不会管齐名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齐名赶紧将衣服弄得不整,头发也乱揉一番,紧眯着双眼,摇头晃脑的朝门口走去,然后很不清醒的拉开门,看也没看任小茴一眼就继续摇头晃脑的朝回走,再然后直接倒床,睡觉。

    “赶紧给我起来!”任小茴从后面拽他的衣服,试图将他从床上捞起来,“司徒格回去了!”

    齐名一听,本来是很想从床上跳起来,但转念这一跳肯定会让任小茴发现蹊跷,只好抑制住激动亢奋的心情,嗡嗡的嗯了声。

    他突然觉得矜持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啊!值得推广!

    虽然他也很好奇,司徒格不就是来棒打鸳鸯的吗?怎么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回去了?不过常识告诉他,这一切都将会在稍后由任小茴为他揭晓答案。

    任小茴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倾泻,见齐名一副爱理不理要死不活的样子,更是毛躁,拉着他就不松手,还说,快起来!快起来!我有事情要说。

    齐名这才赏脸翻了个身,正面朝向任小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懒的不耐烦的问,是什么事情啊让人睡不安生。

    任小茴坐到床边,一脸的苦恼,好像昨晚根本就没有走,她就以这副样子一直坐到现在。

    “被抛弃了?”齐名坐起来,开始认认真真的落井下石。

    任小茴这才将眼睛移到他的脸上,伤神的说,我就是觉得他好像有些来无影去无踪,他找我容易,我找他却很难,这让我觉得不踏实。

    齐名突然想起他很早之前就想问任小茴的一个问题,便轻叹了口气,说,任小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任小茴有些迷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的是十年前的司徒格还是现在的司徒格?”

    齐名的话令任小茴一阵恐慌,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渐渐沉淀的心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在跳动。这对于快要奔三的她来说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这样的一种心悸除了是喜欢和爱,她真不知道还能是什么。

    十年前的司徒格和十年后的司徒格都是司徒格,在她眼里,并没有任何异样。如果非要说点儿变化,那也只能是那个少年长大了,成熟了,会对人温柔了。

    “你不觉得你正陷在多年来为自己编织的一个梦里吗?”齐名缓缓分析说,“其实你所等待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你的梦有一天能实现,那样你才会觉得曾经花费的青春年华和黯然伤神都没有白费,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心满意足。”

    见任小茴低头不语,齐名趁热打铁,继续说,如果来的那个司徒格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你的梦无疑现在已经破灭了,好在他原封不动的来甚至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完美些,你的梦这下就更美了。

    任小茴不敢妄断齐名的话都是对的,但也确实找不到一丝的不妥,可又不愿就此承认,便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喜欢他的,要不然怎么会甘心情愿把什么都给了他。

    “任小茴,你从来都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齐名有些生气,但说得却很从容,“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一直以来你都渴望赢得一份纯净的爱情,自然会觉得年少时的感情最简单纯粹,所以老挂在心里不愿放弃。如果是我,当然也会像你一样毫无戒备的去迎接,还希望能就此到老。但现实与想象还是有区别的,我也跟你说过不止一遍,我并不是不赞同你和他走到一起,只是不想看到最后碰得头破血流。他司徒格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任小茴,你都要跟他结婚了,可是你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你都不觉得害怕?”

    任小茴起身走到窗前,松花江冰冻的江面上映着苍白的天空,也冻结了这一片的寂寥,不知开春之后会不会付诸东流呢。

    她觉得不应该像齐名这样看待问题,什么工作什么家庭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两颗心在一起,一切都不再是问题,这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她转过身,问他,如果我知道了他是做什么的难道就不会去喜欢不去爱了吗?

    齐名微微扬了扬嘴角,考虑着要不要兑现昨晚对自己留下的誓言,咬舌自尽得了!

    她任小茴连感情最基础的东西都不当回事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齐名,不管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我都想跟他在一起,我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他而已,不想考虑到太多的问题,那只会让我觉得是在亵渎感情。没错,他的家庭是很复杂,又有那么多高干兄弟,可,可这只是你看到的表面而已,他,他,至少,我看到了他纯真的一面。而且,他,对我很好,很好。”

    任小茴感觉眼睛有些湿了,想起司徒格憔悴又疲惫的眉头,想起他卸下防备时的孩子气,想起他宠溺的眼神捏着自己的大圆脸,她始终都认为这才是真实的司徒格,如此,也是心疼他的。

    齐名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话会令原本患得患失的任小茴突然就豁然开朗起来,还更加坚定的去守护那份虚幻的感情,他只是希望她能更多的注意到身边的人,而不是继续深陷下去。

    任小茴脸上突然晕开一层笑,静静的说,齐名,我知道你在害怕,自从苏静死后你不愿对别的女人动情,其实是你在害怕,你害怕给不了别人想要的,到头来又是一场空,还不如一个人过一辈子来得踏实。

    齐名被任小茴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叫害怕,什么叫一场空,什么叫踏实,她任小茴也真够自大的,这样无厘头的猜测也敢拿出来卖弄。

    只是,这让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横在他与任小茴之间的不仅仅是司徒格一个人,还有死去的苏静。

    真他妈操蛋!

    “好了好了。”齐名懒得跟她继续废话下去,“赶紧收拾收拾出门,我花了那么多钱可不是来跟你呆在房里讨论这些。”

    任小茴以为是自己的这番话戳中了他的要害,心里又疼又软,走到齐名跟前动情的说,我希望你能从阴影中走出来,苏静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孤独一生。

    齐名不知道话题什么时候切到自己头上了,还这么的感伤。不过看在她心疼自己的份儿上也不多计较了,敷衍着说,说不定一会儿出去就碰到个愿意以身相许的女人,你就别在这里磨叽了,抓紧时间。

    任小茴被齐名这句话说动了,刚才脸上布满的乌云瞬间飘散,又回到那个神经大条的女人身上,高兴的手足舞蹈,说,这才对嘛,把自己整得帅气一点儿,回头率唰唰的往上冲。

    看着任小茴又是蹦又是跳的出去,齐名觉得今天的谈话很失败很失败,当然也看到了这场旅途的最终结果。

    他就觉得奇了怪了,难道非要自己捧着任小茴的大圆脸揪着她的神经中枢告诉她他喜欢她她才会觉悟?

    是谁他妈的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挤总还是有的。齐名觉得这话简直就是狗屁不通的混账话,谁不知道岁月如流水啊,要不然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和任小茴就坐上了回程的火车呢?他真想指着鲁迅小儿的鼻子骂,你他妈有种给爷我挤挤看。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齐名该有多么的悲痛与无奈,而时间又是多么的惨绝人寰。

    他并不觉得这趟列车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而是开往任小茴婚姻的殿堂。

    车窗外每划过一道风景,他似乎看到任小茴刚和司徒格牵上手就他妈做爱了然后孩子已经很大了。

    他发现自己不再责怪司徒格也不再讨厌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他真心不伟大,所以还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而视若无睹。

    火车每停至一个站台,他似乎看到任小茴和司徒格手牵手的站在台上冲他挥手告别,越往前离她就越远。

    他发现自己要是再不把任小茴留住就永远的失去了。

    车厢里开始有人收拾行李,火车再次停下的时候也陆续有人上来,齐名毫不犹豫的把任小茴拍醒,并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将行李塞到她手中,拉着她下车了。

    刺骨的寒风吹醒了任小茴,她环顾四周,似乎并不是脑海里储存的那个站台,便揉了揉眼问,到了?

    “没有。”齐名龇牙咧嘴的笑着回答。

    齐名的话刚说完火车各节车厢的门就被关上,开始做缓慢匀速前进运动。

    “那你干嘛下车!”任小茴立马火冒三丈,一声吼完就跑去拼命的追火车,不停的挥手大叫,“哎!停下!停下!”

    短短的头发在任小茴的头顶一蹦一跳的,很欢乐。齐名就这样看着那份欢乐排山倒海的冲到自己的面前,首先狂乱的“啊”了一声,再然后抓狂的大叫,为什么要下车!明明还没到!

    齐名满脸的委屈,低声说了句,我就是突然想下车了。

    这幅模样简直像极了一个主动承认错误并不奢望得到原谅还很漂亮的乖巧孩子。

    任小茴本来就有一颗慈悲之心,面对这样一个孩子,心中再大的怒火也瞬间平息下来,反而有些懊悔刚才的失态。她就只差没摸着齐名的头柔声安慰,乖,刚刚是姐姐不对,姐姐不应该这样大声对你说话,但是下次不能再这样顽皮了哟。

    齐名虽是微低着头,但任小茴哪根睫毛在抖他都知道。依他所见,现在的形势并不太方便讲话,还是继续卖萌装乖充嫩以择良机。

    任小茴现在已经明白,即便是把齐名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也无法将火车拉回来,再加上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古人都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任小茴也只好查探一下现在身处何方。

    站台上标明的是聊城,可惜任小茴是闻所未闻,只好转头问齐名,聊城你知道吗?

    齐名也抬起头形式的看了看摇头说不知道,见任小茴长叹一口气又忙说,我们可以先找个地方住下。

    任小茴这才浑身打了个寒颤,冷啊!这大半夜的!

    陌生的街道被一排排的昏黄街灯装饰在了这个城市的梦里,它从不介意有人闯入,还喜欢听脚步声带来的动人故事。

    任小茴和齐名就近找了个旅馆,那肥胖老板娘居然说只剩下一个单人间了,还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俩,眼睛好似在说,就别装了,老娘我早就看出来了。

    这让任小茴感觉很不爽,果断拉着齐名继续找下一家,嘴里还不停的愤愤道,孤男寡女又怎么了!没事儿也非要整出点事儿来!什么社会这是!

    齐名心里偷着乐,但嘴上却还得安慰她。

    围着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圈,要么是没了,要么是只剩单人间,最多的也是只有双人间。见任小茴又要有发火儿的趋势,齐名愁苦的说,我腿快冻废掉了。

    他只说自己的腿快受不了这夜的寒冷,并没有说要跟任小茴住同一个房间。

    任小茴看着齐名的小腿,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好像是有些肿起来了,只好跑去开了个双人间。

    老板娘将房门打开的时候问了句要不要将两张床并在一起,任小茴突然觉得一阵脸红,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便打发她走人。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齐名哈哈笑个不停,心情说不出的好。他指着任小茴的大红脸莫名其妙的问,任小茴你脸红了。然后见她没有动便走到她的跟前揪着她的大红脸杵在她鼻尖问,为什么要脸红啊,是不是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任小茴没好气的一掌将他推开,大气的说,是啊,不过,就算你脱光光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齐名又上前两步,色咪咪的诱人双眸紧紧的盯着任小茴,不怀好意的说,是吗?那我可真脱了。说罢便很流氓的将拐朝旁边一扔,脱掉了外套,继续脱毛衣。见她果然动也不动,心里发慌,就只剩下一件保暖内衣了啊!这任小茴不是真让他脱光吧!

    “脱呀!”这下换成是任小茴不怀好意的笑看他了。

    齐名觉得,是男人就应该脱!反正也不吃亏。

    就在他提起衣角往上拉的时候,终于听到任小茴说话了,她一脸两眼嫌弃的说,你们男人都一副德行!

    她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到靠窗的那张床边坐下开始拖鞋,经过齐名旁边的时候看也没看一眼。

    齐名放下衣服,走到任小茴的对面坐下,厚颜无耻的说,男人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任小茴抬起头,突然一脸明媚的笑。她想起司徒格只是抱着她睡的那个晚上,那感觉有说不出的纯净,也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他。

    “那也只是对你这样的男人而言。”任小茴说,“司徒格就不一样。”

    齐名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昨天还是前天任小茴说那晚司徒格只是抱着她,没有动她。

    虽然他齐名自认为没有司徒格那样的控制能力,但总觉得那多少有些装逼的成分,他不信哪个男人能搂个女人只是单纯的一觉睡到大天亮,除非让他也搂一次试试。

    “好好好!”齐名双手合十拜任小茴,阴阳怪气的说,“就你家司徒格天真无邪憨厚善良温柔无限。”

    “废话!我任小茴看上的人必须是这样的!”

    任小茴说完便高傲的走向洗手间。

    齐名呆坐在床边,静静的听着洗手间传来的哗哗流水声,都说心如止水,可这水怎么就不知道停下来让他好安静一会儿。他又走到窗前,抬头望明月,可是并没有半轮明月可望,能见的也只是一片漆黑之中点缀着的星星灯火罢了。

    “我好了,你快去洗吧。”

    身后传来任小茴的声音,她正拿着毛巾在擦脸,腾腾热气从她未干的脸上冒出,模糊了齐名的视线。

    此刻他希望自己是不清醒的,浑噩的。要么混账也行,直接把任小茴给XX了,免得看着心烦意乱。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任小茴已经躺下睡了,齐名也只好躺下,关灯。

    寂静的黑夜总是寂静的,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么听到的也只是自己的呼吸,如果两个人呢?是不是就只专注倾听另一个呼吸了呢?

    任小茴的呼吸很匀称也很平稳,但还是令齐名感到室息,辗转反侧下,弟弟就不开心了,跟哥哥开始叫板。

    “任小茴。”齐名忍不住轻轻唤了声,没有得到回应又叫了声。

    “嗯?”任小茴朦胧的声音传来。

    “睡了吗?”

    “嗯。”

    “我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

    “嗯。”

    “我们来玩脑筋急转弯好了,你说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

    没有听到回音,齐名对着黑暗笑了笑,说,这个太难了,我们换一个简单点儿的,你说一条蜈蚣有多少条腿?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专门数过,一共有十九对,也就是三十八条。”

    齐名说完偏了偏头,又叫了一声任小茴,这次连一个“嗯”字也没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齐名突然觉得鼻酸,真想像小时候一样躲在老妈的怀里作死的哭,哭好了老妈还会给他擦干眼泪,语重心长的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任小茴说长大真不是一件人活的事儿,还真被她说中了。

    他又翻了个身,索性起身就着黑夜摸索到任小茴的床前。他想蹲下,可试了几试,膝盖根本无法弯曲,只好微俯着身子。

    虽然看不见任小茴的脸,但他能感受到,真的。

    他想叫醒她对她吐露真情,却害怕自己一时的冲动陷任小茴于两难之中。相比较而言,还是更情愿看到她活在自己所以为的那个世界里。

    毕竟,真相总是叫人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任小茴,我会一直等你醒来。”齐名又朝下俯了俯身,轻声说。

    任小茴确实是醒了,不过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之后的事情了,齐名刚睡下就被她吵醒,喊着要去买回家的票。

    齐名迷迷糊糊的想,回家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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