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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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名坐在窗前看着太阳在东方的地平线崭露头角,四射的光芒一一掠过枯枝田地河流,好端端的立在眼前。

    再过半个小时就要抵达终点站了,任小茴居然还能睡得安稳。

    齐名想了很久才决定用拐戳了戳裹在任小茴身上的被子,见她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戳,直到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惺忪的看着自己打哈欠。

    经过后半夜的深刻反省,齐名觉得自己对任小茴的态度应该转变一下,但这个转变又不能太突然,需要不知不觉的深入到她的内心。

    一下火车,虽然太阳已经东升,却并没有南方那样的温暖,尤其是刺骨的寒风毫不含糊的扑面而来,冷得任小茴直打哆嗦。这种冷又不同于南方的寒冷,而是干巴巴的贴在脸上吸干水分之后再如刀般嵌入骨髓。她瞬间就后悔在下车之前没有听齐名的话,多加一件毛衣。

    从哈尔滨火车站出来之后齐名直接带着任小茴前往松花江边的香格里拉酒店,任小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问齐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齐名朝她头上轻敲了一记,笑着说,出来玩就是享受的!

    任小茴知道出来玩需要享受,但享受过了头就是奢侈。

    齐名才不管这些,一直以来老爸老妈定时朝自己卡里存的钱和这些年自己挣来的都还没有好好利用过。虽然他从不打算动用父母那笔钱,但这时候是在给他们讨儿媳妇,暂时借来用用应该也无大碍。

    任小茴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土包子,走在到处都能看到自己身影富丽堂皇的大厅,不敢随便多瞟两眼,那怂样子看一眼就已经足够了。相比较而言,齐名虽然杵着拐走路也一瘸一拐,但不管是从正面还是背面,那身姿不管怎么看都不失一个优雅成熟男人的风范儿。

    确定眼前这个帅气的残疾男人要开两个豪华单人间之后,服务员眼里充满迷惑,还忍不住偏过头看了躲在他身后的任小茴,简直就是无法理解,但还是一脸职业笑容的帮忙拖着行李。

    任小茴一进房间就被眼前所谓的豪华给惊住了,起先担忧床单被罩不干净,现在觉得比自家用的还要舒服,难怪齐名要鄙视自己。她赶紧双手合十,闭眼祷告,在心里默念人类的罪恶起源于物质需求,并希望佛祖宽恕她,这一切都是齐名的错,不关他任小茴的事儿。

    干完这之后她最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啊啊啊~~~她在心里狂叫继而叫出了声。齐名为什么不告诉她临窗就可以看到松花江对岸的冰雪大世界啊!

    这样想着就立马冲出自己的房间顺便冲进齐名的房间,滑在喉咙的那声齐名还没有溜出来就见屋里根本没人,任小茴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锁定洗手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

    这么说吧,任小茴觉得一定是自己激动过头了,忘了洗手间不只是用来洗手的。当“啪”的一声撞开门的时候,齐名正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额头顿时有青筋爆出,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慌慌张张的忘了要出去,口中嗯嗯啊啊半天才大叫,你怎么不关门啊!

    齐名咬了咬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那你还不出去。

    任小茴大脑接收信息很快速,大圆脸顿时如红透了的大西瓜,赶忙出去将门关上。

    齐名真想把刚屙出来的屎抹到任小茴的脸上,什么叫他不关门,只是忘了反锁而已!本来确实是在里面就听到外面的门被撞开的声音,也知道是任小茴这个疯女人来了,只以为她没有看到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在洗手间蹲着,岂料这一想法还未落实,眼前的门就被袭击了。

    这简直就是有失中国有史以来自称礼仪之邦的形象!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齐名就黑着脸,看着坐在沙发上突然捧腹狂笑的任小茴,要不是因为腿脚不便,真会把她连头带人的塞进马桶,然后跟着屎尿一起冲走。

    “我,我,什么也,也没有看到。”肆意的笑声里爆出这几个字。

    任小茴说的是实话,当时她只顾着看齐名的脸了。

    齐名心中虽有怒火,但很快就消散了。他觉得是时候该给任小茴一点颜色看看了,便不紧不慢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旁,她并没有发现危险的靠近,依旧笑得烂如桃花泪眼朦胧。

    他将手中的拐丢到一旁,坐到任小茴的身边近距离定定的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里却在想哪种方式会比较自然。还未想完便一个九十度侧身过去,手臂扶着任小茴的肩,将她半个人压在了沙发里。

    任小茴最后一声笑刚发出就停在了上空,瞪眼看着齐名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一时愣住了。

    “要不要现在看看?”齐名调戏道,手指弹了弹任小茴通红的大圆脸,眼眸真的是风流无数。

    “看毛看啊!”任小茴急着推着齐名的上身,要坐起来,不忘说,“又没有什么看点。”

    “不看怎么知道?”齐名说着便将手放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放荡不羁的笑着,说,“刚刚是我吃亏,现在我要讨回来。”

    任小茴见齐名要动真格的样子,也有些慌张了。不过转念又想,这人肯定是在捉弄自己,给他胆量也量他不敢,便恢复到最初的笑,也跟着风情起来,戏谑的说,就不怕再吃亏一次?

    面对任小茴突然的无下限,倒是让齐名有些棘手起来,幸好身下的小兄弟还很乖巧,趁现在也没有出来到处惹乱子,便要给自己找台阶下。只不过,要是就这样弃城而逃也太没面子了,突然看到任小茴浸在水中的黑眸,猛地凑过去朝她的嘴上轻啄了一下,起身说,就这样吧。

    齐名觉得始终都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任小茴唇片上的温度就害怕得逃了,简直就是一青涩小男生的做法,真他妈不是男人!不过没关系,这样的结果主要还是得看任小茴。

    任小茴被齐名这莫名其妙毫无章法突如其来不分轻重的一吻给愣住了,看着他站起来的身子上挂着的脑袋,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跟之前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还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下不为例。”齐名看似是在警告自己。

    任小茴坐起来,朝齐名的腰部轻轻踹了一脚,不满的说,你占我便宜!

    “咱俩这算是扯平了。”齐名拿着拐敲了敲任小茴的大脑袋,得意的说。

    这次总算让他占了一次不是便宜的便宜,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到任小茴眼里闪过的一丝异样,对未来几天顿时充满火热的希望。

    任小茴又跟齐名在房里吵闹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里换衣服,仿佛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她还是把他当纯哥们儿看。

    穿戴好之后,任小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一个全身尽毁的伤员,被包裹得只露出了两只不大的眼睛。当她行动不便的走到齐名房间的时候,他竟然还是那件黑色休闲大衣。

    齐名一见到任小茴如此臃肿的样子,走路像机器人,倒床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说,阁下是来自北极的熊吗?

    任小茴取下帽子耳套和口罩,一脸崩溃的样子看着他说,我这不是怕自己冻死在里面了嘛。

    最后在齐名大人的安排下,任小茴穿得好看又暖和的前往哈尔滨冰雪大世界。

    在去的路上就听闻由于天气原因,这一届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将持续到三月中旬,还说今晚会有一场大雪降临,这让任小茴和齐名顿感精神抖擞,之前担心此番前来看到的只会是残冰败雕的想法也瞬间蒸发。

    站在大门外,迎着日光,淡白色光芒攀爬在那些晶莹通透的各式建筑和冰雕上,活灵活现的座落在脚下,在被云层挡住的一刹那一片寂静安然。两人都已经冻得浑身失去了知觉,口中发出的热气还未到手心儿就被寒气稀释掉。

    因为是白天,刚才的苍茫太阳又躲了起来,整个冰雪大世界看起来除了宏伟壮观之外,更多的是慑人的寒冷。加上接近尾声,里面的游客也并不多。

    任小茴刚开始还扶着齐名缓缓的行走,走着走着看着看着心就飞了,撇下残疾的齐名,一个人在各种拱门里面乱窜,然后再跑到他面前让他给拍照。那些白雪公主和小矮人啊,唐僧师徒四人啊,七仙女下凡啊等等各种冰雕下都留有她各种搞怪的造型。

    齐名觉得自己不是来游玩的,而是给任小茴搞后勤的。她四处跑得浑身发热之后就把围巾给他拿着,口渴了要喝热水了还得他从包里翻出准备好的热水,玩累了要买冰糖葫芦吃还要他给掏钱。

    这简直就是欺负伤残人士!

    任小茴却说不能因小失大。言下之意不能因为照顾齐名的个人感受而损失了她享受冰雪世界的乐趣。

    看着她从那用松花江上的冰块做出来的滑滑梯上溜下来,满口的白雾荡着她欢脱的笑声。

    齐名这时候才明白,他确实不是来游玩的。

    听说哈尔滨素有天鹅项下的珍珠之称后,任小茴老觉得整座冰城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感情比拥有整个世界还要爽歪歪。

    齐名老觉得任小茴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真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口吻都真实到让他好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人。

    其实,她不用兴冲冲的跑到如来佛祖跟前跳起来企图去摸凸出来的大肚皮,也不用热情情的挤到人堆里跟着一群陌生人敲响预示新年的大钟,更不用傻乎乎的站成一个大字,扒在冰做的哈尔滨啤酒瓶上回头冲自己笑着大叫赶紧咔嚓啊快冰冻死她了。

    眼前这片白皑皑的冰雪异常纯净,却始终不及任小茴一个不经意的笑眼。

    齐名在想,若是等冰块里镶嵌着的那些霓虹灯管在夜幕降临的时刻点亮,是不是就可以将这份纯净吞噬掉?

    叮铃铃的马车在他身边停下,赶马的车夫操着一口东北话说,先生,要不要坐马车溜达一会儿,那边正有人在举行冰雪婚礼,可热闹了。

    齐名刚准备想把不远处的任小茴叫回来,却一个眼转就被她发现了,还飞快的朝这边跑来,却突然停在他跟前,一手轻轻放在前端一手别在后背,高傲的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咳咳两声。

    齐名不明所以的看着任小茴这一行头,突然一个警醒,这女人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王公贵族里的千金或夫人了吧!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好笑,便配合的杵着拐上前两步,绅士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任小茴颇为满意的看了齐名一眼,将背后的那只手放到他的手上,带着升起的一股优越感轻盈的踏上马车。

    “嘿!有没有种公主和王子的感觉啊!”坐上马车之后任小茴激动不已。

    “王子的感觉倒是很足。”齐名忍不住打击说,“公主嘛,有待审核。”

    任小茴毫不客气的又是一巴掌过去,撅着嘴说,我还没嫌弃你是个残障人士呢!

    “哎~我说你这人会不会用词啊!”齐名突然恼火的说,“什么叫残障!你给我解释一下。”

    任小茴突然觉得是自己说话太不分轻重了,但面上还是耍无赖的样子,说,我不知道。然后偏过头看着旁边一一掠过的各式城堡重复道,我不知道。

    只要任小茴一理亏,就是这副欠抽的样子。

    就在两人还处在僵持状态下时,马车停在了一座晶莹透亮的古宅前,檐下几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惹人眼帘。一阵敲锣打鼓之后从人山人海中传来一拜天地的台词。

    齐名付了钱转身就又找不见任小茴的踪影了,他简直是有点儿烦了,气堵了心。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打通体内各个经脉,齐名觉得自己太他妈委屈了。好不容易苦苦搜寻才见到那个女人正拼命的朝人群里面钻啊钻,可是那人群堪比城墙,无论她怎么找缝隙都只得踮起脚尖,无果之后干脆跳啊跳的伸长脖子。

    他走到她的身后,提起手中的拐戳中她的脊背,好言好语说,咱是不是应该转移阵地。

    任小茴瞬间觉得齐名言之有理,便拉着齐名围着人群走了一圈,众里寻地儿,总算找到一个可以观望的据点。

    透过那层厚厚的冰墙凿出来的大门,隐约可见正在拜天地的两位新人身穿大红色的古装,新娘头顶红盖头,新郎胸配大红花。门外两边各坐着一排待命的乐队,只听一声“送入洞房”之后敲锣声喇叭声奏起,声声入耳。看得任小茴羡慕极了。

    她突然很想念司徒格,想着他要是也在这里,干脆也这样把婚给结了,那样肯定会终生难忘。停留在这里的思绪被铃声打断,任小茴看着来电显示,顿时觉得简直就是心有灵犀!

    齐名见任小茴半天没有接通电话,伸头瞟了一眼,再看向她时她的脸上跟抹了蜂蜜一样。

    “我刚刚还想给你打电话的。”任小茴甜蜜的说。

    齐名有些受伤。

    “正在看一场冰雪婚礼呢。”任小茴笑嘿嘿的说。

    齐名很是受伤。

    “你要是想过来……就过来呗。”任小茴矫情的说。

    齐名彻底受伤。

    随着人群的散去他也朝对面的一座冰桥走去,身后传来任小茴切断他心跳的声音。

    齐名觉得自己不容易,而任小茴非要在后面给他放一炮。

    他一手杵着拐一手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踩上台阶,那股冰凉很快渗透皮手套沁入心底,可他并不认为令他心寒的是来自手下松花江上的冰块。

    “喂!”

    齐名不敢奢望这声“喂”是冲自己来的。

    “喂!”

    齐名还是继续踩上了一级台阶。

    “喂~齐名!”

    齐名这才停住脚,转过身看着几个台阶下的任小茴静静的立在一片洁白剔透之中,她好像是在生气的说,眉毛都皱到了一起,我叫你好几声都没听到啊!

    齐名没心情的说,干嘛。

    任小茴立马堆上一脸的笑容,几步便跳到他的跟前说,帮我拍一张照片。

    齐名没心情的问,什么照片。

    任小茴神秘一笑,拉着他走到桥下,然后独自俯身,在桥一边的栏杆上的那块菱形冰块上用手指甲刻字。

    她刚才在跟司徒格打电话的时候突然灵光乍现,想到该送什么礼物给他了。

    第一个字还没有刻完任小茴就冻得手软了,甩了甩手又连朝大拇指哈了好几口气才敢继续。

    齐名站在她的身后漠然的看着,当一个“司”字成形之后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任小茴走到刻着“司徒格”名字的冰块后面,将头与其平行,笑脸烂漫的对齐名说,给我拍下来。

    齐名曾透过玻璃看过人,觉得不真切。但隔着十多公分厚的冰块,他本以为也会看不太真切,却不想连任小茴闪动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快点快点!你要冷死我啊!”任小茴在那边催促说,她确实已经被冰块散发出来的寒气逼到心里去了。

    齐名机械化的随便拍了一张,任小茴看后不满意,并说要将焦距调到司徒格的名字和自己的脸上,又拍了好几张才罢休。

    临走的时候齐名拉住了任小茴,并理直气壮的说,我也要一张。

    “我这是要送给司徒格做礼物的,你要了干嘛。”任小茴如是说。

    “好玩啊!”齐名眯眼笑着说,“把你的大圆脸固定在这个冰块里面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在齐名的软磨硬泡之下任小茴不情不愿的找了另外一个冰块,按照他的要求将自己的名字和齐名的名字都刻了上去,然后齐名又让路人甲给他俩拍合照。

    照片里的齐名拿着脸挤任小茴,一个冰块里面勉勉强强容下了这两人半侧着的脸,任小茴的脸色并没有他的那样好看。

    “还是年轻人懂得玩浪漫。”路人甲将相机递给齐名的时候,满脸的艳羡之色,“你们还没结婚吧?”

    任小茴刚想上前解释一番却听齐名说,恩,回去就准备领证儿。

    路人甲笑着道完贺才离去。

    任小茴不乐意了,埋怨齐名干嘛这样说。

    齐名一脸的无所谓,却认真的说,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任小茴没有再说话,感觉怪怪的。

    她想起了今天上午在酒店房间里他在自己唇上的轻轻一啄,心里突然有些慌张,想起了苏静。

    当再去看齐名的时候他正站在前面的小亭子里,仰头看着冰柱上刻着的字,低声念着:兰亭。团团白气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在他眼前渐渐晕开消散。

    认识齐名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当真正看的时候只是一个俊朗的侧面,却在透亮的冰亭下竟有种说不出的纯净与沉静。

    任小茴觉得跟齐名的关系似乎亲近的有些过分了,这样是不对的。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色还未完全暗去,冰雪大世界里某一处的灯火就开始点亮,继而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的趋势洒满各个角落,眼前顿时一片金碧辉煌,令人叹为观止。

    踏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各种动感的音乐也随之响起,一闪一闪的跳跃在任小茴的眼眸之中,她的心情再一次被推至最高点。

    天色愈暗灯火就越通明,如梦如幻。

    两人不知不觉行至啤酒吧,齐名偏头问要不要进去整两盅。

    天空突然飘雪,如鹅毛般唰唰而落,周围已经有人开始跳跃欢呼,好不热闹。

    任小茴仰面看天,白皙的面颊在闪烁的霓虹灯中透着些许的红,雪花落在了她明亮的眼里,而她却站在了齐名暖暖的心里。

    是手机铃声扰乱了这一刻的静美,只见任小茴兴奋的掏出手机。

    “任小茴,下雪了。”司徒格的声音就像一股暖风飘至耳边,任小茴觉得温暖极了。

    “是啊,还很大呢。”任小茴笑着说。

    她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身左右张望,却听对面的齐名冷冷的抛来一句,不用找了,就在你后面。

    任小茴二话不说立马转身,司徒格一身黑衣,脖子上挂着她送的那条藏青色围巾,如异界的王子一样站在绚烂飞舞的雪花琉璃之中,对自己笑,温柔的,舒心的,幸福的。

    她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良久才娇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像一只春天的小鸟飞入司徒格的怀中,齐名并不觉得冷的是人,其实是心。

    任小茴不知道,当她正抬头看天空漫漫飞雪时齐名与司徒格就已经看见了彼此,只是一眼,继而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任小茴也不知道司徒格真的会来,当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无法松开时,齐名的目光再一次冲进了他的眼里,虽然只是轻轻一笑,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周围旋转着的五彩灯光没有让其中任何一个人背着光,脸上的表情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唯独任小茴将头深深的埋在司徒格的胸口,呼吸着他带来的新鲜气息。直到松开司徒格的时候才发现红玉他们和几个陌生面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自己,令她感到一阵害臊。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哇~~”文弱书生最先蹿出来,微微俯身着看任小茴微低的大红脸,故意挑逗。

    一堆朗朗笑声又在耳边传开,任小茴虽在心里恼羞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懂得矜持,还让他人看了笑话去,但嘴上却死撑着只是问了句,你们怎么都来了?

    “怎么?”文弱书生最喜欢看任小茴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一只在沉默中等待爆发的小雏鸟儿,忍不住继续调侃,“嫌我们碍事儿了?好吧好吧,我们离远点儿就是。”

    说着便很自觉的大步走到健美男的身边,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酸溜溜的说,走!哥几个喝酒去!一群人便起哄跟在后面直接进了酒吧。

    司徒格亲昵的捏了捏任小茴通红的大圆脸,一抹温柔的笑在眼角散开,轻声说,瞧把自己冻的,脸都僵了。

    任小茴只顾着嘿嘿笑,双手又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表示现在暖和了。

    红玉走上前来,笑着说,听司徒说你在这边玩,刚好我在家闲得无聊,干脆拉着他们也过来凑凑热闹,还别说,真他妈的冷啊!

    红玉的话提醒了任小茴,齐名也在。

    她赶紧回头,他依然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自己。虽然同处在这一片缤纷之中,但远远望着他挺拔的身姿杵着拐又是怎样的一种心疼啊。任小茴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愧疚,忙跟红玉说,我跟朋友过来的。

    说完便朝齐名走去。

    红玉并不是第一次见齐名,看他腿上的伤应该是上次车祸留下的。她还记得司徒格曾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虽然是责怪他们没有事先通知他,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是因为任小茴的缘故。就因为这件事情,几兄弟还闹了几天的别扭,也从此改变了对任小茴的态度。

    “看把你担心的。”红玉看着任小茴朝齐名走去的背影,轻笑着对身边的司徒格说,“啥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我看你在法庭上都没有这样焦躁过。”

    司徒格笑得淡然,看着任小茴挽着齐名朝这边走来,低声说,可能是,有些在乎了。

    红玉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偏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从一开始对任小茴的轻蔑和鄙夷到现在的欣赏和喜欢,作为一个女人,她自己也觉得跟这姑娘接触久了会陷进去,乐意交朋友。

    她觉得这应该是生活圈子的问题,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任小茴所生活的世界无疑就是一片净土,没有一个人不向往。

    司徒格若是真有一天彻底爱上了,似乎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样也好,他确实是应该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归宿了。

    不等任小茴搀着齐名走过来,司徒格就已经迎了上去,带着一脸热情的说,一起进去喝几杯。

    这让齐名看着听着都很不爽,如此一来自己看似又成了外人,这男人简直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他伤还没有好,医生说不能喝酒。”任小茴忙插话,生怕齐名抹不下面子而答应。

    齐名心里顿时又觉得爽快,还是任小茴懂得心疼自己。但男人与男人之间总会有一场较量,尤其是在面对彼此都爱慕的女人的时候。

    “没事儿。”齐名也一脸笑靥说,“刚好我也想喝来着。”

    齐名知道任小茴还是不放心,便冲她笑得特别特别灿烂,还带些狡黠,不忘伸出手比划着说,就一点点儿,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任小茴才不跟他来这一套,劈头盖脸骂下来,说了不让喝就是不让喝!等我结了婚,你要是还没好,谁来照顾你!

    她突然觉得齐名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亏他这么大人了,简直是气死她了。

    齐名被任小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任小茴处处让着他百般对他好的目的是希望自己早日好起来,然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嫁人了。

    如果早两年他视她为兄弟,那他二话不说肯定会加快腿伤的恢复速度,毕竟那是为民除害的大工程,怎能就此毁在自己的腿上。但是现在他突然不希望自己的伤好了,要不然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那有什么关系。”司徒格揉了揉任小茴发怒的大脑袋,笑着安慰说,“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

    还有一个吃惊的人是司徒格,从站在任小茴跟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现在看着齐名的表现更是觉得这一决定很明智。毕竟任小茴还没有嫁给自己,一切外来因素都会造成困扰。

    昨天看着任小茴与齐名一起消失在人群中,心里总是有些不上不下的。他自认为对任小茴还没有这么强烈的依恋,但昨晚确实是失眠了。想着任小茴老是说齐名这个人如何如何自由洒脱如何如何不拘一格如何如何用情专一,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自由洒脱不羁又怎能屈身呆在一个女人身边,而且一呆就是好些年。

    “就是就是。”齐名耍无赖,乐呵呵的说,“你家男人都这样说了,我可受之不愧了啊。”

    他就是喜欢看任小茴担心的样子,那就让她担心到底,何乐而不为呢。

    任小茴不再说话,司徒格的话在此刻并没有起到一丝的安慰作用,倒是齐名无所谓的态度令她难过。刚才未经大脑审核就破口而出的话让她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忍心看到他一个人。况且,他岁数也不小了,整天还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简直就是孺子不可教!

    红玉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拉着任小茴的手先行一步。齐名和司徒格对望了一眼,夹着雪花的红黄绿之中,两张浅笑也跟着进去了。

    酒吧的人很多,重金属音乐在斑斓的闪光灯下敲打着来客的眼和脸,任小茴只觉自己突然掉进了冰窖窿,浑身凉飕飕的直抖。

    文弱书生已经跟那几个人开喝了,见任小茴进来立马走到她跟前,兴奋的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来,咱们都已经喝了一圈了。

    任小茴并不是一个喜欢扫兴的人,见文弱书生又这么高兴,心头的不快很快藏起来,笑着问,冷不冷啊?

    “冷!”文弱书生夸张的叫着,“怎么会不冷!”

    “那你们还喝。”

    任小茴话一出,不认识她的人都愣了一下,只有文弱书生脸上依旧挂着笑,忙把任小茴拉到凳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啤酒说,当然要喝!还要跟你喝!

    桌上的气氛马上被调动起来,任小茴本来很担心齐名的小腿,怕在这样低的温度下会恶化,却不知自己就要大祸临头。先不说这个文弱书生总是想方设法的要惹一惹她,单单眼下这几个新面孔已经先跟她喝了一杯,还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令她浑身不自在。

    “好了好了。”司徒格温柔的端起任小茴面前的那杯啤酒,彬彬有礼的笑着说,“天冷,大家都少喝点儿。”

    说完便将任小茴那杯啤酒一饮而尽,桌上一个脑袋机灵的男人忙拍马屁说,还是司徒大人懂得心疼人。

    桌上立马又是一阵哄笑,任小茴脸皮薄,又红了。

    齐名静静的看着这一桌子的人,没人跟他喝酒就自己喝,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境界。再看任小茴的时候,虽然司徒格处处护着她,但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任小茴应该呆的地方。

    司徒格的话让桌上那些人收敛了不少,却将目标对准了独醒的齐名。

    任小茴见齐名也不客气的连喝了好几杯,手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掐了他好几下,这死人仍不为所动,真是又急又气。见他又要将一大杯啤酒端起,赶紧说,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她说的声音很小,但在座的每一位都听得清楚,目光都落在这个端酒的男人身上。

    齐名笑着说,人家敬我酒,可没有不喝的道理。然后又将酒杯递到任小茴的面前说,要不,你帮我喝了。

    这会儿,桌上突然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任小茴,最后都聚在了司徒格的身上。

    他正端着一杯啤酒闲散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眼里也看不出什么异样,这让文弱书生很揪心。话说,刚才这杯酒可是他敬的。见任小茴死瞪着齐名没有动,赶紧陪着笑脸冲齐名说,就最后一杯,喝完咱就走人。

    其实也就一杯酒的事情,喝了就完事儿,但就是卡住了,还卡得很死。

    只见司徒格突然起身,走到齐名的旁边,将他手中的酒接过来,笑着说,你的伤还没好,这杯我先帮你喝了。

    在齐名的理解范围里,这是一笔欠债,日后记得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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