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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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预报上说有阵雨,果然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只留给万物以清新滋润。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任小茴本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司徒格见家长,却也没了心思,只盼着能早点见到苏静。

    当司徒格带着任小茴一家到达人民医院的时候,路上的水迹也已干了一半。

    途中司徒格接了很多电话,下车的时候任小茴让他先回去,但他却说要陪着她,这让原本已经泪湿眼眶的任小茴泣不成声。

    找到苏静所在的房间时,齐名正俯身亲吻着她惨白寂静的脸颊,任小茴停在门口,心好似被万箭穿过般,全是窟窿。

    憋在心中的辱骂也被万箭带走,她忘了齐名是爱着苏静的。

    听到脚步声的齐名转过身,沉静的脸上抹不去的悲伤已经足够掩埋心中的那份思念与疼痛,却在看到司徒格的瞬间猛烈冲击着大脑。

    谁都没有说话,任小茴的目光落在苏静的脸上,一定是窗外的白日才令苏静的脸看起来毫无血色,便径直的走到窗前,将窗帘“嚓”的一声全部拉上。

    房间顿时暗了下来,任小茴的爸妈也已走到苏静的床边,老妈一见到苏静的脸就转过去低声的哭起来。

    老爸的嘴唇微微的抽搐着,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时光从这一刻开始流逝,直到屋内只剩下三个人,而光线也渐变成黑暗。

    “我不相信她是自杀。”任小茴的声音突然空荡荡的响起,异常坚定的说,“这件事一定要查。”

    司徒格透过黑暗中的可视光线看向任小茴,目光最终落在齐名的身上。

    只见齐名走到任小茴的跟前,递给她一张白纸,静静的说,这是她写的。

    任小茴浑身一颤,白纸在半空中停留良久,白炽灯光也在瞬间洒满整个空间,目光移到司徒格脸上时他冲她微微点点头。

    她将目光再次送回到纸上,伸手接过。

    纸上的字确实是出自苏静之手,任小茴知道苏静在写“我”的时候,第一笔喜欢从下往上提,而且那一提会拉很长,以至于整个字体像是被一条线牵着。

    任小茴老是取笑说看着像一件晾着的衣服,难看死了。还不厌其烦的教她如何正确的写下第一笔,但苏静只是听着,从来不接受意见。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任小茴呜咽的哭了起来,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呐喊,没有,没有,她不是别人的人,她一直都在。

    齐名莫然的看了司徒格一眼,对任小茴说,你们先回去吧。

    任小茴抬起眼看着齐名,猛地将白纸砸到他的胸口,发疯似的拳打脚踢,哭着吼叫,为什么不留住她,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捶打令齐名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身子靠在了床边才停住,铁床也发出嘎吱声响。

    “你发什么疯!”齐名抓住任小茴的双手,但腿部却传来阵阵疼痛,条件反射的将她用力一推。

    任小茴只顾着打齐名,用力突然受阻,身体也直接朝后仰,眼见就要倒地的时候却靠在了司徒格的胸前。

    齐名正伸手去拉的姿势只维持了半秒钟。

    就在手掌脱离任小茴的胳膊时,他已经后悔莫及,这无意识的一推好似永远的将她推出自己的生命。

    看着任小茴满脸泪水的紧咬嘴唇,眼里满是愤恨。齐名整颗心也跟着沉了一下去,他又该跟谁去发泄。

    司徒格及时扶住任小茴才免于她跌坐在地上,任小茴还想上去跟齐名拼命,却被身后的司徒格紧紧的抱住。

    “冷静,任小茴,冷静。”司徒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换来任小茴无助的哭声。

    齐名看着任小茴躲在司徒格怀里,心如刀割,只好别过脸去,却看到苏静那张面容安详的脸,便将掀开的白布覆盖上去,直接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任小茴沙哑的声音叫道。

    齐名停住脚,头也没回,淡淡的说,我饿了。

    他确实是饿了,却吃不下东西,只是不想在苏静眼前面对这两个人。他虽然是男人,但是是人都有枯竭的时候,齐名此刻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齐名!”任小茴突然嘶吼道,“苏静死了!她死了!”

    齐名的身体颤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任小茴的脸,冷冷的说,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躺在那上面的人不是我。

    直到齐名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任小茴才恍然反应过来,挣脱开司徒格的怀抱朝门口奔去。她已经失去了苏静,不可以没有齐名,她甚至不敢想象要是齐名一时冲动跑去陪苏静了怎么办。

    她不应该冲他发火,比她还要难过的人应该是齐名才对,作为朋友应当给予适当的安慰与关怀,而不是在这里对他大吼小叫拳打脚踢。

    任小茴急匆匆的追上齐名挡住他的去路,哭着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你不要去死,不要去死。

    她的脸上泪痕累累,眼里害怕又绝望,拉着他的胳膊一遍一遍的说,齐名,我错了,你不要去死。

    “任小茴。”齐名用尽全力喊出任小茴的名字,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我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任小茴不住的点头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过来。”齐名说着便将任小茴拉到自己的怀中,卸下全身防备疲惫的说,“让我靠一靠。”

    司徒格站在门口,看着齐名高大的身体托在任小茴瘦小的肩上,而她的手也紧紧的环在他的腰间。

    他并没有走过去打扰,而是等着时间的流逝让那个男人自觉的起来。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黑夜已经将大地团团围住,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而大地回敬给它的却是五彩光芒,忽明忽暗。

    任小茴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除了红肿的双眼,没有人会看出她刚历经一场肝肠寸断的失去。

    “你先回去吧。”任小茴平静的说,“我怕他做傻事,得留在这里。”

    “恩。”司徒格点点头说,“要是有事打我电话。”

    他清楚的明白,在这一场惨烈的失去中,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局外人能做的就是在局内人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并给予有效的帮助。

    此时此刻,他甘心情愿做这样一位局外人。

    在司徒格临走前,任小茴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冲他挥手。

    “你怎么不走?”齐名突然出现在任小茴的身边,看着司徒格的车子在黑夜的尽头消失。

    任小茴偏过头,看着齐名坚毅的侧脸坚定的说,我得替苏静好好陪着你。

    齐名回过头,脸上掠过一丝微弱的笑容,说,不哭了?

    任小茴又将刚刚挤出的这个笑容送给齐名,可谓一举两得。

    “哭,还是会哭。”她说得很坚定,“但,我不能让你哭。”

    齐名用力戳了戳任小茴的大脑袋,无奈的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哭天喊地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任小茴戳着齐名的心脏位置,平静的说,“可是,我知道你比我更难受。你知道吗,看到苏静回来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穿婚纱的样子,我还在想,终于可以把她送走了,可老天爷却早我一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将她带走,我恨老天爷的无情,既然将她送回来为什么还要收走。我也恨你,为什么没有留住她,但是我也知道你现在已经悔不当初了,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换。可是,你,我同样舍不得。”

    齐名只是静静的听着,也听着在这样一个黑暗里正无力叫嚣的秘密。

    最近几天阴雨绵绵,好似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股莫大的悲痛之中,那么的软弱无力。

    苏静的尸体送往火葬场那天刚好是司徒格生日的前一天,回来之后任小茴就直接抱着苏静的骨灰盒到了齐名的家。

    一踏进齐名的大门,任小茴的眼眶又湿润了。

    对面的花瓶已经插满了红得滴血的玫瑰,鱼缸里的鱼好似能游到自己的面前,沙发的靠垫整整齐齐慵懒的倚着,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一叠杂志,苏静好像就坐在这样的空间里,悠闲地翻着杂志,忽然闻声才将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任小茴的眼泪还是无声的落了下来。

    齐名没有说话,而是将任小茴怀里的骨灰盒拿过来放到那一束玫瑰旁边,那是苏静生前唯一喜爱的花。

    她说人们都把红玫瑰看成热烈的爱,但她却总觉得那也含有对生命的热烈追求。

    整洁的沉闷空间总是让人呼吸困难,齐名走到阳台,密密麻麻的细雨如丝,在风的带领下微微倾斜,飘落到脸上,留恋着那份温暖。

    背后的那处沉寂,以往都是任小茴蹦来跳去的还要踩到地上的书,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得老远,要么直接抄起来往他身上扔。

    每每如此,齐名都会从电脑旁移过身体,然后凑到任小茴的脸前,一脸的流氓相说,你就收了我吧,要不然我会就此颓废终生的,你也忍心?

    任小茴气急败坏的一掌推开他的脸,像你这样的男人只有苏静那个傻子才要。

    齐名也不生气,继续笑盈盈的将脸贴过去,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男人到哪里去找?能如此赤诚坦荡荡的送给你,你得双手接上。

    任小茴确实是奉上了双手,狠狠地掐着齐名的双臂,直到痛得他乖乖求饶才松手。

    齐名一边安抚手臂上吓人的红印,一边指着她的大脑袋警告说,以后没人要的时候别哭着求我收你。

    任小茴却不以为然的笑了,那我肯定誓死守身如玉孤独终老。

    如今齐名不敢回头,害怕任小茴仍旧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一步。

    他更宁愿自己的屋子邋遢得不堪入目,也不愿连漂浮的灰尘都沾有苏静的气息。在将任小茴推到司徒格怀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也是自己一手将苏静送走。

    他,才是最可怕的杀手。

    任小茴看着齐名温厚的背影,竟也单薄了不少。

    都说触景生情。

    她突然大步走到花瓶前,将血红的玫瑰拔出来扔到地上,花朵碎了一地,却还要用力的踩上去,直到花瓣黏在地板上渗出斑斑红迹。

    她还嫌不够,又将沙发的靠垫一个一个的到处乱扔,水果也滚到茶几边缘最终在地上砸出脆弱的声响,杂志在半空中哗啦啦的拼命挣扎,也未能摆脱着地的宿命。

    齐名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干完这一切之后落寂的瘫在沙发上,哭着说,我宁愿她没有回来过。

    他,又何尝不是。

    从齐名家出来之后,任小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书店。那是苏静唯一没有呆过的地方,也是她如今唯一能逃避失去的地方。

    齐名站在阳台看着任小茴失魂落魄的行走,喉咙干涩难忍,他想叫住她更想留住她,却又深知一切徒劳。

    一阵细雨过后,阴霾的天空流露着昏沉沉的哀伤。

    西街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加上糟糕的天气,除了开着的几家店面,也就只有任小茴一人。

    她走到自家书店门口停住脚步,像某个过路人,仰头看着木匾上的“一瞬年华”四字。

    生命的起起落落大抵也就是将那数载年华驾崩于这一瞬间。

    任小茴想,阎王爷在翻生死簿的时候,难道苏静刚好触犯了天条?

    苏静说她没有妄想症,还执意要证明给他们看,所以才遭到迫害?

    也许是太过沉溺在悲痛的思索中,前方五米处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银色汽车也未能介入视线。

    当车内的主人走到任小茴跟前的时候,她只是轻轻移了移眼就顺着目光一起靠了过去。

    曾经有人告诉过她,人生总会面临很多形式的失去,却没有人告诉她有些失去会如此猝不及防。

    “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任小茴静静的低声说。

    “不会。”司徒格回答的很坚定。

    任小茴伸出手臂轻轻的环住司徒格的腰,在过去的十年里,她想过很多与他拥抱的方式,不管是哪一种都充满着脸红的娇羞和心跳的猜测。

    可是今天,任小茴没有红润的娇脸也没有加速的心跳,一切好像都跟十年前约定好了,来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真的很温暖,暖到心窝,让人心安。

    待司徒格感到双腿发麻的时候,微低下头,却见任小茴居然就这样睡着了,颇有些无奈,却笑得异常舒心。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到车里,她只是动了几下,很快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他见过很多女人,迄今为止也就只有一个女人让他无法释怀。但是,每当在面对任小茴孩子气的俏皮时,心脏居然能不受控制的为之一动。

    车窗外昏黄的路灯突然穿过挡风玻璃落在她安详而纯净的脸上,丝丝细雨也在灯光下轻柔飘洒。

    司徒格俯过身,轻轻吻了吻任小茴紧闭的眼,他感觉到那睫毛在颤抖。

    其实,在司徒格抱起她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醒来,想到睡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就觉得自己有失女子的矜持之态,掰着手指数也就几天的相处时间,她任小茴凭什么让司徒格不要离开她。

    当眼角感受到蜻蜓点水般的温润时,一定是血管急剧喷张,才导致任小茴的脸腾地一下子发烧,红满整张大圆脸。

    她觉得自己是时候醒来了,要不然就装不下去了。

    司徒格近在咫尺英俊而找不到一丁点儿瑕疵的脸令任小茴的身体很自觉的朝下滑,躲到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她不想让他如此近距离盯着自己的脸看,要不然肯定会发现塌鼻子两边若隐若现的斑点和昨天才冒出来的红痘痘。

    “你醒了?”司徒格的脸并没有离去,笑着问。

    任小茴只是弱弱的点点头,那样子实在是委屈透了。她甚至怀疑司徒格那一口的笑意是冲着她脸上的脏东西去的。

    “饿了吗?”司徒格还是没有起身,又问。

    任小茴还是弱弱的点点头,不敢抬眼看这个几乎将呼吸送进自己嘴边的人。

    “想吃什么?”

    任小茴最终狠下心,一个决定,豁出去了。抬起头就迎上司徒格的脸,她承认自己在这一刻还是犯了花痴,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女的,绝对要抱住猛亲两口还嫌不够。

    “我不饿。”任小茴的声音比蜜蜂采蜜还要轻,话毕就想将那三字扯回来咽到肚子里,永世不得超生。

    其实是她真的不饿,刚刚司徒格问她饿了没,她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而已。

    她不是故意要说谎,她只是太过紧张。

    当司徒格从眼皮底下离去的时候,任小茴又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好歹也活了快三十年,怎么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似地,看到暗恋对象心就止不住的要往外跳,就差摇起五星红旗耀武扬威高亢激昂的唱着我爱你。

    可是转念又想,她明明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为什么每次看他的时候都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多少也要吃一点。”司徒格说,“身体要紧。”

    任小茴默默地不做声,任由着司徒格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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