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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再见子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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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他仿佛感慨似地瞅瞅太阳又瞅瞅遥远的水墨画般的山岭，又瞄瞄爱心路及藤结瓜似的一个个简单的飞禽园，然后剜了子兰的眼睛说：“我们有缘还是无缘？”
“当然是有缘，否则不会见面，弄出你那个不平静的人生”，子兰说着默默地与他对视一眼，又补充似的说一句：“当然不是夫妻之缘，我们没那种缘份！”
“你不用担心我会提那些不情的要求，我找你是一种心理，好像不找到你我的人生使命就没有完成似的。我不找女人的心态是很复杂的，除了你的因素外，就是那三天三夜的梦，使我谈到恋爱婚嫁这些事就厌烦，只有你的影子才使心理清爽些，说实在的，找不找得到你，你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每当我碰到困难的时候，心情很糟很烦的时候，我就故意让你的影子在我的意识中出现，就像明矾撒进浑水里，马上清澈透亮爽快起来，没有你的支持，我是走不到今天的，也许，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是我对不起你！”子兰突然抓住他的手，眼泪奔腾而出。
“说对不起似乎没什么道理，子兰，其实仔细想来，我们这样倒是最好的结果，我们虽然20年不见面，但你的形象都一直支持着我的生命，使生命充满了活力和光辉，假如，假如当年你接受了我的追求，我们顺利地结婚生子，也许生命不会这么辉煌，感情也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力量，而现在，又得到老天爷的怜悯，我们终于能见面了，真的，我心里充满了感恩之心。”
“那”，子兰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幽幽的眼光哀哀地盯了他说：“那现在见面不是彻底失望了，不但残疾，而且徐娘半老，你心目中的子兰垮了，还能给你生命支撑么，还能使你生命辉煌么！”
“唉，女人！”他心里感叹，“尽管子兰是多么超凡脱俗，多么雅致精巧，但毕竟是女人，还是脱不了女人之俗”，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子兰，你怎么能那样理解我说的话，那样一种环境下，我除了用你的影子你的形象安慰支撑我，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你知道我见了你的感受吗？你的残疾一点也不影响你的形象，你的神情，你的神态，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神的力量，在世俗的社会里不可能孕育出像你这种神态的女人，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美的化身。说句庸俗世俗的话，要是你现在没有老陆，要是你现在的男人不是老陆这样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带走你，不管有多大的阻力和压力，你是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我的。但现在，看到你和老陆的生活，我只有祝福的份了！”
“谢谢你！”子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闪着眼泪的脸上是孩子般的灿烂的笑。
“不用谢，我现在就是要用我生命的力量让你获得最大的幸福，我已跟国际动物保护组织联络，准备在你这里建立“国际动物慈善保护园”，我将收缩我的投资，把主要资金用于这个园区的建设，你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能够弄这么一个园，不要说世界动物保护组织会感动，就是神灵上帝也会感动的！“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子兰怔怔地瞅着他好一会才说：“我还是想保持现在的样子，那是我和老陆一点一滴建起来的，一个小园一只飞禽以至每一件物品，都印痕着我们的生命和汗水，我不想失去这些！”
“你的情感可以理解，但你的想法却是错的，”他们正好到了麻雀区，一只小小的拐腿雀居然从网中钻了出来，他停住车奔过去捉住雀儿开门塞了进去，“你看，设施不行了，这雀儿要是找不着就会饿死了，而且，老陆虽然还壮实，但毕竟人是要老的，他能长期维持这么繁重的劳动吗，到时老陆干不动了，园区也就维持不下去了。”
子兰认同他的说法，但仍深情地望着爱心路一个个小小的飞鸟园区。
“我准备给你和老陆盖一座别墅，你如果愿意看海，可以在龙州岛的海边选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在窗棂旁就可以见到听到汹涌膨湃的海潮，看到大大小小的船从天边由小变大往我们靠近，还可以去海边捡五颜六色的贝壳和奇形怪状的石块，还能去赶海，海潮退了时，那沙滩上可是个大世界，有平常见不到的虾蟹螺，沙虫和说不出名的小东西，那场景你见了一定会兴奋得跳起来的！”
“不不不！”子兰突然闭了眼痛苦地喊了出来，像个不愿意上幼儿园的孩子。
“子兰，你怎么了？”他紧张地问，以为什么话伤着了她。
“我我不能离开这地方，我不能离开我父亲，不能离开我的鸟雀们不能离开这里的山水，何况老陆也很难适应别的地方的。”
“我明白了！”他盯着子兰被风吹得飘起的头发说：“你们与这里的山山水水已连为一体，你们是山的儿女，我能理解你们，我就在这园区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盖一座园林，名字就叫子兰园，我一定按你的愿望和要求设计，让它成为国际动物慈善保护生态园的亮丽风景，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意愿，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结，这个结解不开，我的心情以致情感永远也顺畅不了。”
子兰含泪点点头。
“我还请求你到我那个龙州岛去做一次客，我一定要带你去捡贝壳，捡许多许多漂亮的贝壳给你带回这里，一定带你去赶海，让你见到沙滩上那千奇百怪的世界，一个生动情趣十足的生物奇观，你一定会兴奋，我我，”他突然说不下去，眼泪忍都忍不住，他索性让泪畅快地流，地流着泪说：“我要让你永远活在欢乐里，活在神话般的世界里，活在梦一样的世界里，永远永远离开那些恶运般的过去！”
“谢谢你！”子兰紧紧握住他的手含着泪说。
爱心路已到头，他把车转过头往回推，太阳光逐步强烈起来，他已经感到热了，把领带扯松些说；“现在的爱心路是项伟大的工程，老陆的毅力和爱心是令人佩服的，但从未来的角度却太短也太小了，爱心路要拓宽延伸，还要配备专用的车辆，要有医务和工程技术人员，还要有研究所，到那时，你可以乘坐专用车视察爱心园，可以随时指点他们的工作，你开拓的爱心会成千百倍地放大，你会受到许许多多人们的尊敬的，你和老陆永远地矗立在爱心园的园头，你们以及你父亲的传奇经历会成为民众永不衰竭的口头文学！”
“算了吧，你不要把我们放到哈哈镜里去！”子兰自嘲地说。
“这绝不是哈哈镜”，他认真像个科学家又像雄辨的律师，“以中国的人文传统，你和老陆应是充满仇恨的侠客一类，隐居深山练武若干年，练成了武功盖世，痛杀仇敌，演绎出一场金庸式的闹剧，而你们却是把爱心延伸到了小小的鸟雀，说伟大绝不过分！”
“别说这个了，你一说我真的要飘起来了，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雄辩的口才，你你为什么不结婚？”
他沉吟一下说：“前面已说到了，和你的情结以及梦中之结，都形成一定的心理障碍，见到了你，这些结会随之解开，我会结婚的，要不，人家老以为我是怪物，但心理问题要有个过程，慢慢来吧！”
“听说那个桃红跟你一起奋斗干事业的，又一往情深，你为什么不接纳呢？”
“肯定是柳萌她们告诉你的吧，她们说的都是事实，但我已对桃红坦然地说了，心里的结打不开，没有情感，结婚也没用，我和她有协议，见到你才考虑和她的事。”
“还是我害惨了你！”
“你的责任像英国女王出城，民众围观的太多挤死了人，要不要怪你呢！不要说这个了，太庸俗了，我可能有个惊人的消息要向你宣布。”他微笑地盯着她的脸。
“说来听听，怎么惊人法？”子兰以为他为了转移话题故弄玄念。
“我见到了你的孩子，她叫子琼。”
“笑死了，这名字好像我妹妹，你做了个梦吧！”她的笑声像银铃。
“这是真的，”他挺严肃的。
子兰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
“我的厂里去招工，招来个18岁的姑娘，我一见就呆住了，跟你当年一个模子，跟复印机一样，不，比复印机还印的像，我差点喊子兰了，蓦然想到时间不可能停止不动，但确认那姑娘就是你的孩子。”
子兰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了，渐渐转化为严肃以致哀伤，“你了解过她的情况吗？”
“我派人专程作了调查，她跟爷爷奶奶住一块，说是个依傍着巨大石山的茅屋，说的挺有意思的，她有个天天做白日梦的爷爷，还有一湾泉水与石洞相通，石洞里常有盲鱼不小心游出来，白日梦老人又费劲地把它们弄回去，还说桂花如何地香兰花如何地妙，弄得我差点要跑去看，只是太忙了没去成。”
“你说的像仙境，我问的是调查结果？”
“白日梦老人的儿子媳妇长年在外打工，不到过年不回，更可疑的是他们是为了生育问题一气之下才出去的。”
“什么生育问题？”
“就是那女的结婚了不生孩子。”
“出去打工就生了孩子？”
“是的，所以令人生疑，可惜一下见不到那夫妻，无从核实。”
“你把孩子带来我看就能核实。”
“在美国呢，那里带去。”
“她一个工人跑到美国去干什么？”
“我见了后就留她在我身边工作。”
“就弄出了一场风波了！”子兰咦笑着讽着脸剜着他说。
“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柳萌她们，回去要好好地训斥一番。”
“我也可以做白日梦嘛！”
“这子琼姑娘连气质也跟你当年一样，敢跟那个博士硕士吵起来，还把一个骂得哭了，另一个气得马上要调走，我听说心里真是爽透了，真不愧是子兰的女儿！”
“她还是个孩子性，你那样纵她，不是要翻天了！”
“那倒不会，她很乖巧的，主动跑到我这里承认错误，我也批评了她，后来是我那个秘书科长也像你这般提醒我，我才决心请了专门老师逼她读书，果然进步很快，现在美国读高中课程，她这么聪明，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读完美国的本科，到时你见到的是留美大学生了！”
子兰又一次抓紧了他的手，泪流满面。
“快擦了眼泪，我见他们都聚在前面了！”
子兰赶忙擦干泪，又疏理了头发，走近了才见他们弄了许多山野上的花，把张老师的坟装点得像花园。
他神情一下子肃穆起来，缓缓地走过去，巨大的由玫瑰芍药编织的花圈还带着山野的香气，他庄严地把写着张老师千古的白条幅伸展了一下，突然悲从心起泪如泉涌，呜呜地恸哭跪倒地上不能自已，他用伤心欲绝的雄浑男音喊道：“恩师啊恩师，你空怀报国雄心，虚有为民壮志，满腹经纶一腔热血，饱受煎熬半途夭折，儿女亲友为你哀伤！弟子朋友为你哀伤！民族为你哀伤！青山大地为你哀伤！呜呼恩师，呜呼大地子民！呜呼青山绿水！”
他的哀伤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子兰哭得不能自已，陆同学呜呜地像牛鸣，小星星用手拍着恸哭的子兰，自己也伤心得肩一耸一耸的，柳萌和李扁边擦泪边去劝董事长。
一群乌鸦突然从他们头顶盘旋而去。
仿佛神灵也在动容！
“缘！”他仿佛感慨似地瞅瞅太阳又瞅瞅遥远的水墨画般的山岭，又瞄瞄爱心路及藤结瓜似的一个个简单的飞禽园，然后剜了子兰的眼睛说：“我们有缘还是无缘？”
“当然是有缘，否则不会见面，弄出你那个不平静的人生”，子兰说着默默地与他对视一眼，又补充似的说一句：“当然不是夫妻之缘，我们没那种缘份！”
“你不用担心我会提那些不情的要求，我找你是一种心理，好像不找到你我的人生使命就没有完成似的。我不找女人的心态是很复杂的，除了你的因素外，就是那三天三夜的梦，使我谈到恋爱婚嫁这些事就厌烦，只有你的影子才使心理清爽些，说实在的，找不找得到你，你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每当我碰到困难的时候，心情很糟很烦的时候，我就故意让你的影子在我的意识中出现，就像明矾撒进浑水里，马上清澈透亮爽快起来，没有你的支持，我是走不到今天的，也许，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是我对不起你！”子兰突然抓住他的手，眼泪奔腾而出。
“说对不起似乎没什么道理，子兰，其实仔细想来，我们这样倒是最好的结果，我们虽然20年不见面，但你的形象都一直支持着我的生命，使生命充满了活力和光辉，假如，假如当年你接受了我的追求，我们顺利地结婚生子，也许生命不会这么辉煌，感情也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力量，而现在，又得到老天爷的怜悯，我们终于能见面了，真的，我心里充满了感恩之心。”
“那”，子兰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幽幽的眼光哀哀地盯了他说：“那现在见面不是彻底失望了，不但残疾，而且徐娘半老，你心目中的子兰垮了，还能给你生命支撑么，还能使你生命辉煌么！”
“唉，女人！”他心里感叹，“尽管子兰是多么超凡脱俗，多么雅致精巧，但毕竟是女人，还是脱不了女人之俗”，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子兰，你怎么能那样理解我说的话，那样一种环境下，我除了用你的影子你的形象安慰支撑我，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你知道我见了你的感受吗？你的残疾一点也不影响你的形象，你的神情，你的神态，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神的力量，在世俗的社会里不可能孕育出像你这种神态的女人，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美的化身。说句庸俗世俗的话，要是你现在没有老陆，要是你现在的男人不是老陆这样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带走你，不管有多大的阻力和压力，你是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我的。但现在，看到你和老陆的生活，我只有祝福的份了！”
“谢谢你！”子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闪着眼泪的脸上是孩子般的灿烂的笑。
“不用谢，我现在就是要用我生命的力量让你获得最大的幸福，我已跟国际动物保护组织联络，准备在你这里建立“国际动物慈善保护园”，我将收缩我的投资，把主要资金用于这个园区的建设，你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能够弄这么一个园，不要说世界动物保护组织会感动，就是神灵上帝也会感动的！“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子兰怔怔地瞅着他好一会才说：“我还是想保持现在的样子，那是我和老陆一点一滴建起来的，一个小园一只飞禽以至每一件物品，都印痕着我们的生命和汗水，我不想失去这些！”
“你的情感可以理解，但你的想法却是错的，”他们正好到了麻雀区，一只小小的拐腿雀居然从网中钻了出来，他停住车奔过去捉住雀儿开门塞了进去，“你看，设施不行了，这雀儿要是找不着就会饿死了，而且，老陆虽然还壮实，但毕竟人是要老的，他能长期维持这么繁重的劳动吗，到时老陆干不动了，园区也就维持不下去了。”
子兰认同他的说法，但仍深情地望着爱心路一个个小小的飞鸟园区。
“我准备给你和老陆盖一座别墅，你如果愿意看海，可以在龙州岛的海边选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在窗棂旁就可以见到听到汹涌膨湃的海潮，看到大大小小的船从天边由小变大往我们靠近，还可以去海边捡五颜六色的贝壳和奇形怪状的石块，还能去赶海，海潮退了时，那沙滩上可是个大世界，有平常见不到的虾蟹螺，沙虫和说不出名的小东西，那场景你见了一定会兴奋得跳起来的！”
“不不不！”子兰突然闭了眼痛苦地喊了出来，像个不愿意上幼儿园的孩子。
“子兰，你怎么了？”他紧张地问，以为什么话伤着了她。
“我我不能离开这地方，我不能离开我父亲，不能离开我的鸟雀们不能离开这里的山水，何况老陆也很难适应别的地方的。”
“我明白了！”他盯着子兰被风吹得飘起的头发说：“你们与这里的山山水水已连为一体，你们是山的儿女，我能理解你们，我就在这园区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盖一座园林，名字就叫子兰园，我一定按你的愿望和要求设计，让它成为国际动物慈善保护生态园的亮丽风景，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意愿，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结，这个结解不开，我的心情以致情感永远也顺畅不了。”
子兰含泪点点头。
“我还请求你到我那个龙州岛去做一次客，我一定要带你去捡贝壳，捡许多许多漂亮的贝壳给你带回这里，一定带你去赶海，让你见到沙滩上那千奇百怪的世界，一个生动情趣十足的生物奇观，你一定会兴奋，我我，”他突然说不下去，眼泪忍都忍不住，他索性让泪畅快地流，地流着泪说：“我要让你永远活在欢乐里，活在神话般的世界里，活在梦一样的世界里，永远永远离开那些恶运般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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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路已到头，他把车转过头往回推，太阳光逐步强烈起来，他已经感到热了，把领带扯松些说；“现在的爱心路是项伟大的工程，老陆的毅力和爱心是令人佩服的，但从未来的角度却太短也太小了，爱心路要拓宽延伸，还要配备专用的车辆，要有医务和工程技术人员，还要有研究所，到那时，你可以乘坐专用车视察爱心园，可以随时指点他们的工作，你开拓的爱心会成千百倍地放大，你会受到许许多多人们的尊敬的，你和老陆永远地矗立在爱心园的园头，你们以及你父亲的传奇经历会成为民众永不衰竭的口头文学！”
“算了吧，你不要把我们放到哈哈镜里去！”子兰自嘲地说。
“这绝不是哈哈镜”，他认真像个科学家又像雄辨的律师，“以中国的人文传统，你和老陆应是充满仇恨的侠客一类，隐居深山练武若干年，练成了武功盖世，痛杀仇敌，演绎出一场金庸式的闹剧，而你们却是把爱心延伸到了小小的鸟雀，说伟大绝不过分！”
“别说这个了，你一说我真的要飘起来了，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雄辩的口才，你你为什么不结婚？”
他沉吟一下说：“前面已说到了，和你的情结以及梦中之结，都形成一定的心理障碍，见到了你，这些结会随之解开，我会结婚的，要不，人家老以为我是怪物，但心理问题要有个过程，慢慢来吧！”
“听说那个桃红跟你一起奋斗干事业的，又一往情深，你为什么不接纳呢？”
“肯定是柳萌她们告诉你的吧，她们说的都是事实，但我已对桃红坦然地说了，心里的结打不开，没有情感，结婚也没用，我和她有协议，见到你才考虑和她的事。”
“还是我害惨了你！”
“你的责任像英国女王出城，民众围观的太多挤死了人，要不要怪你呢！不要说这个了，太庸俗了，我可能有个惊人的消息要向你宣布。”他微笑地盯着她的脸。
“说来听听，怎么惊人法？”子兰以为他为了转移话题故弄玄念。
“我见到了你的孩子，她叫子琼。”
“笑死了，这名字好像我妹妹，你做了个梦吧！”她的笑声像银铃。
“这是真的，”他挺严肃的。
子兰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
“我的厂里去招工，招来个18岁的姑娘，我一见就呆住了，跟你当年一个模子，跟复印机一样，不，比复印机还印的像，我差点喊子兰了，蓦然想到时间不可能停止不动，但确认那姑娘就是你的孩子。”
子兰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了，渐渐转化为严肃以致哀伤，“你了解过她的情况吗？”
“我派人专程作了调查，她跟爷爷奶奶住一块，说是个依傍着巨大石山的茅屋，说的挺有意思的，她有个天天做白日梦的爷爷，还有一湾泉水与石洞相通，石洞里常有盲鱼不小心游出来，白日梦老人又费劲地把它们弄回去，还说桂花如何地香兰花如何地妙，弄得我差点要跑去看，只是太忙了没去成。”
“你说的像仙境，我问的是调查结果？”
“白日梦老人的儿子媳妇长年在外打工，不到过年不回，更可疑的是他们是为了生育问题一气之下才出去的。”
“什么生育问题？”
“就是那女的结婚了不生孩子。”
“出去打工就生了孩子？”
“是的，所以令人生疑，可惜一下见不到那夫妻，无从核实。”
“你把孩子带来我看就能核实。”
“在美国呢，那里带去。”
“她一个工人跑到美国去干什么？”
“我见了后就留她在我身边工作。”
“就弄出了一场风波了！”子兰咦笑着讽着脸剜着他说。
“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柳萌她们，回去要好好地训斥一番。”
“我也可以做白日梦嘛！”
“这子琼姑娘连气质也跟你当年一样，敢跟那个博士硕士吵起来，还把一个骂得哭了，另一个气得马上要调走，我听说心里真是爽透了，真不愧是子兰的女儿！”
“她还是个孩子性，你那样纵她，不是要翻天了！”
“那倒不会，她很乖巧的，主动跑到我这里承认错误，我也批评了她，后来是我那个秘书科长也像你这般提醒我，我才决心请了专门老师逼她读书，果然进步很快，现在美国读高中课程，她这么聪明，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读完美国的本科，到时你见到的是留美大学生了！”
子兰又一次抓紧了他的手，泪流满面。
“快擦了眼泪，我见他们都聚在前面了！”
子兰赶忙擦干泪，又疏理了头发，走近了才见他们弄了许多山野上的花，把张老师的坟装点得像花园。
他神情一下子肃穆起来，缓缓地走过去，巨大的由玫瑰芍药编织的花圈还带着山野的香气，他庄严地把写着张老师千古的白条幅伸展了一下，突然悲从心起泪如泉涌，呜呜地恸哭跪倒地上不能自已，他用伤心欲绝的雄浑男音喊道：“恩师啊恩师，你空怀报国雄心，虚有为民壮志，满腹经纶一腔热血，饱受煎熬半途夭折，儿女亲友为你哀伤！弟子朋友为你哀伤！民族为你哀伤！青山大地为你哀伤！呜呼恩师，呜呼大地子民！呜呼青山绿水！”
他的哀伤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子兰哭得不能自已，陆同学呜呜地像牛鸣，小星星用手拍着恸哭的子兰，自己也伤心得肩一耸一耸的，柳萌和李扁边擦泪边去劝董事长。
一群乌鸦突然从他们头顶盘旋而去。
仿佛神灵也在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