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潜在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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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悠悠的爬上天空，天色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调茶的高境界是什么？那就是不知不觉中影响人的行为。一个懒惰的人可以变得勤快，一个悲观的人可以变得乐观，那么同理，一个善良的人也能变得邪恶。所以说，调茶师的心境十分的重要，心胸狭窄的调茶师不能让人的胸襟变得宽阔，脾气暴躁的调茶师不能让人变得温和。调茶师的心境，它决定了你是什么人，也决定了喝你茶的人会变成什么人。”墨先生卷起书，说道，“今日便先到这吧，回去好好思考我今日所讲的东西，明日我会抽查。”
墨先生连一眼都没看沉荼，转身便走。他很高，也很瘦，背影在晨时的风中摇摆，感觉随时都会给风刮倒。
揉搓着酸麻的小腿，沉荼蹒跚着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既是来了出云茶会，便要守出云茶会的规矩。”一个衣着朴素的调茶师站在沉荼旁边，刚正不阿的脸显得十分严肃，他一板一眼的说，“墨先生课时一向较早，明日还请早些。”
他说完就走，多余的一眼都懒得给沉荼，俨然一副小墨先生的做派。
“墨先生见不得阳光，一见阳光就浑身泛红，还会昏厥。”昨夜的协理靠近沉荼，在她旁边羞怯的说，“所以授课时间都安排在卯时。”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沉荼微微笑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协理脸色涨得通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狠狠地推到了一旁——
“你管他叫什么名字！”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矮子出现在沉荼面前，他耀武扬威的举着黑黑的拳头朝沉荼示意，“我叫吴熙云，你可记清楚了？以后这名字就是你的恶梦了！”
敛起笑容，沉荼说道，“吴二公子，您竟是也在此处求学？”
“少攀交情！”小矮子昂起脑袋。哼道。“白鹭呢？我有事要找他。”
找到白鹭，替父亲和姐姐道歉，那他们就没事了吧？
小矮子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低眸却看到沉荼淡笑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就开始急了，“你快带我去找他，不然以后苦头你可有得吃了。”
虽说在家里他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但是在外面，他依旧是那个耀武扬威的吴二少。
“不如午休时我带你去吧。”沉荼说道。
午休？
眼睛一转，小矮子摇头拒绝，“不行，家里因为他的事情已经急得不行了。你快带我去，越快越好。”说着，他伸手将沉荼抓了起来。不耐烦的催促道，“走走走。原以为你是个爽利的人，没想到还是这么婆妈。”
在外面，一向是他说了什么，便是什么，所以他习惯性的指挥沉荼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
“我说午休。”错开他推搡的胳膊，沉荼微蹙眉头道。
吴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会看脸色？！
吴息兮是这样，吴一斌是这样，这小矮子也是这样！真当世界是围绕着他而旋转的吗？
“所以就是午休。”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她走到空桌旁将自己的书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看也不再看小矮子一眼。
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小矮子恼羞成怒，一张脸红彤彤得像是九月里熟透了的苹果。他上前将沉荼的书本全部扫到地上，气急败坏的怒道，“兄弟们，收拾她！”
小矮子在外面耀武扬威习惯了，也习惯了被人巴结的日子，所以一遇到点挫折便将理智全部抛到脑海外面。他如同往常一般，呼唤着自己那些兄弟哥们儿；如同往常一样，抱着胳膊怒视着对方……
原本还三五成群喧闹的课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地终于挣脱了黑暗的笼罩，太阳稳稳的挂在天空上，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蜡烛熄灭的味道。沉荼稳坐在椅子旁，小矮子抱着胳膊站在她身边，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吴熙云你在叫谁呀？”一个人调笑道。
他往日里跟小矮子走得最是相近，一向是小矮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日，他竟然是唱起了反调。
吴家已今时不同往日，墙倒众人推……
“吴熙云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吴家二公子呢，还看不清楚现实吧？”
“哈哈哈，你们说猪是怎么死的？”
嘲笑的声音、讽刺的声音、挖苦的声音以小矮子为中心，席卷而去。他志在必得的脸上终于挂上了惊慌，脸上粒粒的汗珠像夏日里的阵雨一般，突如其来狂倾而下。
看着小矮子惊慌失措的模样，刚才还被推倒的协理心里顿时觉得不忍心，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就午间休息时间吧，一会儿还有课呢。”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沉荼和小矮子听到了他的话。
挠了挠后脑勺，他向沉荼讨好的笑，沉荼只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午间休息什么休息！”小矮子眼里的氤氲开始累积，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冤枉气，也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从天上掉到地上的过程太快，以至于智商还没反应过来，就迎来了推墙的众人。落差太大，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转过身，小矮子指着那个嘲讽自己的人，怒道，“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我的家丁可都守在……”
“还以为是以前的吴家呢？”沉荼浅浅一笑，“你们吴家现如今已是如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就别再摆少爷架子了。”
手紧紧的攥成一团，小矮子愤怒的说，“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吴家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姐姐昨夜里哭了一晚上，今日晨时见到的时候眼睛都肿成了核桃；父亲收到了云大人的书信之后，书房的蜡烛燃了整整一晚上，恐怕也是一夜未眠；家里人心惶惶，没有卖身契的下人都递交了辞呈；爷爷被夺取茶匠名头气得卧病在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沉荼的出现！
她要是没出现就好了，没出现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赶紧带我去找白鹭，”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湿润，他心里燃烧起了一团火焰，“少在这装什么好人！”
沉荼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说，“首先，我并没有在你面前当好人，其次，你们吴家怎么样，跟我沉荼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从头到尾的好好想想，你们吴家到底做了些什么，若是没有先前的为富不仁，怎么会有现在的墙倒众人推？若是二考的时候你们没有动手脚，我怎么会申请验茶？斗茶会的考生名次取消都是因为你们吴家，都是因为你心里那个可怜的姐姐，都是因为你那一大家子！”
“如今倒是好笑，全都怪到我身上了。”沉荼勾起嘴角嘲讽的笑，“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寻白鹭吧，别求我。”
对事不对人，小矮子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沉荼对他也没什么偏见。只是从来没受过伤害的人，走路撞到墙上了，难免会有些疼。小矮子此时此刻便觉得有些疼，脸也被沉荼说得一阵红一阵白，却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至于你的名字是不是我的恶梦，”停顿了片刻，沉荼接着道，“那就得看你的天分了。”
眼里的人影逐渐模糊，小矮子委屈得很，使劲地攥了攥拳头，转身就跑。
“哟，受了点委屈就回去找爹啦？”还是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他挤眉弄眼的学着小矮子的跑步姿势，“哎哟，我可得跑快点，赶紧回家告诉爹爹，让他来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呢。”
他学得微妙微翘，众人哄堂大笑。
“安静！”小墨先生早已侯在门口，将刚才的争执一句不落的听在了耳里。他皱着粗粗的眉毛，摇着头说，“沉荼你这话说得过分了。”
沉荼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那个多事的人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哎呀，你可别骂沉荼姑娘呀，以她的天分，哪里会将你我放在眼里？虽说是还没行茶人的礼，就以梧桐雨街十一胜的事说，她恐怕是连墨先生都没放在眼里了。”
伸手拍了拍小墨先生的肩膀，他作苦口婆心的模样劝道，“你可小心着点吧，她今日连墨先生的课都敢迟到，你还教训她？看看刚才她怎么教训吴熙云的吧。”
他的话说得嘲讽，听到的人却是放进了心里。
有人皱起了眉头，有人认真的看着沉荼，有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里是出云茶会，隶属于调茶师协会的茶会。能进出云茶会的学生，都非富即贵，只待从茶会毕业，便可直接进入协会担任要职。这些人里面有皇亲贵族，有协会长老的孙子，有新任郡守的亲戚……
有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像一根蜘蛛网，千丝万缕间纵横交错，错综复杂。
富人之间的利益，本就息息相关。他们自小耳读目染，心思缜密，都维持着一个脸面上的好看，从来不会给别人以难堪。除非是那种已经从利益关系中摒除了的人，比如吴家。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潜在规则，大家也都很遵守规则。
“你这话说的也很难听。”小墨先生皱眉道。
耸了耸肩，他无所谓的说，“话糙理不糙。”(未完待续)
太阳慢悠悠的爬上天空，天色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调茶的高境界是什么？那就是不知不觉中影响人的行为。一个懒惰的人可以变得勤快，一个悲观的人可以变得乐观，那么同理，一个善良的人也能变得邪恶。所以说，调茶师的心境十分的重要，心胸狭窄的调茶师不能让人的胸襟变得宽阔，脾气暴躁的调茶师不能让人变得温和。调茶师的心境，它决定了你是什么人，也决定了喝你茶的人会变成什么人。”墨先生卷起书，说道，“今日便先到这吧，回去好好思考我今日所讲的东西，明日我会抽查。”
墨先生连一眼都没看沉荼，转身便走。他很高，也很瘦，背影在晨时的风中摇摆，感觉随时都会给风刮倒。
揉搓着酸麻的小腿，沉荼蹒跚着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既是来了出云茶会，便要守出云茶会的规矩。”一个衣着朴素的调茶师站在沉荼旁边，刚正不阿的脸显得十分严肃，他一板一眼的说，“墨先生课时一向较早，明日还请早些。”
他说完就走，多余的一眼都懒得给沉荼，俨然一副小墨先生的做派。
“墨先生见不得阳光，一见阳光就浑身泛红，还会昏厥。”昨夜的协理靠近沉荼，在她旁边羞怯的说，“所以授课时间都安排在卯时。”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沉荼微微笑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协理脸色涨得通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狠狠地推到了一旁——
“你管他叫什么名字！”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矮子出现在沉荼面前，他耀武扬威的举着黑黑的拳头朝沉荼示意，“我叫吴熙云，你可记清楚了？以后这名字就是你的恶梦了！”
敛起笑容，沉荼说道，“吴二公子，您竟是也在此处求学？”
“少攀交情！”小矮子昂起脑袋。哼道。“白鹭呢？我有事要找他。”
找到白鹭，替父亲和姐姐道歉，那他们就没事了吧？
小矮子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低眸却看到沉荼淡笑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就开始急了，“你快带我去找他，不然以后苦头你可有得吃了。”
虽说在家里他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但是在外面，他依旧是那个耀武扬威的吴二少。
“不如午休时我带你去吧。”沉荼说道。
午休？
眼睛一转，小矮子摇头拒绝，“不行，家里因为他的事情已经急得不行了。你快带我去，越快越好。”说着，他伸手将沉荼抓了起来。不耐烦的催促道，“走走走。原以为你是个爽利的人，没想到还是这么婆妈。”
在外面，一向是他说了什么，便是什么，所以他习惯性的指挥沉荼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
“我说午休。”错开他推搡的胳膊，沉荼微蹙眉头道。
吴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会看脸色？！
吴息兮是这样，吴一斌是这样，这小矮子也是这样！真当世界是围绕着他而旋转的吗？
“所以就是午休。”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她走到空桌旁将自己的书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看也不再看小矮子一眼。
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小矮子恼羞成怒，一张脸红彤彤得像是九月里熟透了的苹果。他上前将沉荼的书本全部扫到地上，气急败坏的怒道，“兄弟们，收拾她！”
小矮子在外面耀武扬威习惯了，也习惯了被人巴结的日子，所以一遇到点挫折便将理智全部抛到脑海外面。他如同往常一般，呼唤着自己那些兄弟哥们儿；如同往常一样，抱着胳膊怒视着对方……
原本还三五成群喧闹的课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地终于挣脱了黑暗的笼罩，太阳稳稳的挂在天空上，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蜡烛熄灭的味道。沉荼稳坐在椅子旁，小矮子抱着胳膊站在她身边，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吴熙云你在叫谁呀？”一个人调笑道。
他往日里跟小矮子走得最是相近，一向是小矮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日，他竟然是唱起了反调。
吴家已今时不同往日，墙倒众人推……
“吴熙云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吴家二公子呢，还看不清楚现实吧？”
“哈哈哈，你们说猪是怎么死的？”
嘲笑的声音、讽刺的声音、挖苦的声音以小矮子为中心，席卷而去。他志在必得的脸上终于挂上了惊慌，脸上粒粒的汗珠像夏日里的阵雨一般，突如其来狂倾而下。
看着小矮子惊慌失措的模样，刚才还被推倒的协理心里顿时觉得不忍心，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就午间休息时间吧，一会儿还有课呢。”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沉荼和小矮子听到了他的话。
挠了挠后脑勺，他向沉荼讨好的笑，沉荼只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午间休息什么休息！”小矮子眼里的氤氲开始累积，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冤枉气，也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从天上掉到地上的过程太快，以至于智商还没反应过来，就迎来了推墙的众人。落差太大，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转过身，小矮子指着那个嘲讽自己的人，怒道，“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我的家丁可都守在……”
“还以为是以前的吴家呢？”沉荼浅浅一笑，“你们吴家现如今已是如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就别再摆少爷架子了。”
手紧紧的攥成一团，小矮子愤怒的说，“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吴家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姐姐昨夜里哭了一晚上，今日晨时见到的时候眼睛都肿成了核桃；父亲收到了云大人的书信之后，书房的蜡烛燃了整整一晚上，恐怕也是一夜未眠；家里人心惶惶，没有卖身契的下人都递交了辞呈；爷爷被夺取茶匠名头气得卧病在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沉荼的出现！
她要是没出现就好了，没出现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赶紧带我去找白鹭，”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湿润，他心里燃烧起了一团火焰，“少在这装什么好人！”
沉荼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说，“首先，我并没有在你面前当好人，其次，你们吴家怎么样，跟我沉荼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从头到尾的好好想想，你们吴家到底做了些什么，若是没有先前的为富不仁，怎么会有现在的墙倒众人推？若是二考的时候你们没有动手脚，我怎么会申请验茶？斗茶会的考生名次取消都是因为你们吴家，都是因为你心里那个可怜的姐姐，都是因为你那一大家子！”
“如今倒是好笑，全都怪到我身上了。”沉荼勾起嘴角嘲讽的笑，“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寻白鹭吧，别求我。”
对事不对人，小矮子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沉荼对他也没什么偏见。只是从来没受过伤害的人，走路撞到墙上了，难免会有些疼。小矮子此时此刻便觉得有些疼，脸也被沉荼说得一阵红一阵白，却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至于你的名字是不是我的恶梦，”停顿了片刻，沉荼接着道，“那就得看你的天分了。”
眼里的人影逐渐模糊，小矮子委屈得很，使劲地攥了攥拳头，转身就跑。
“哟，受了点委屈就回去找爹啦？”还是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他挤眉弄眼的学着小矮子的跑步姿势，“哎哟，我可得跑快点，赶紧回家告诉爹爹，让他来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呢。”
他学得微妙微翘，众人哄堂大笑。
“安静！”小墨先生早已侯在门口，将刚才的争执一句不落的听在了耳里。他皱着粗粗的眉毛，摇着头说，“沉荼你这话说得过分了。”
沉荼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那个多事的人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哎呀，你可别骂沉荼姑娘呀，以她的天分，哪里会将你我放在眼里？虽说是还没行茶人的礼，就以梧桐雨街十一胜的事说，她恐怕是连墨先生都没放在眼里了。”
伸手拍了拍小墨先生的肩膀，他作苦口婆心的模样劝道，“你可小心着点吧，她今日连墨先生的课都敢迟到，你还教训她？看看刚才她怎么教训吴熙云的吧。”
他的话说得嘲讽，听到的人却是放进了心里。
有人皱起了眉头，有人认真的看着沉荼，有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里是出云茶会，隶属于调茶师协会的茶会。能进出云茶会的学生，都非富即贵，只待从茶会毕业，便可直接进入协会担任要职。这些人里面有皇亲贵族，有协会长老的孙子，有新任郡守的亲戚……
有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像一根蜘蛛网，千丝万缕间纵横交错，错综复杂。
富人之间的利益，本就息息相关。他们自小耳读目染，心思缜密，都维持着一个脸面上的好看，从来不会给别人以难堪。除非是那种已经从利益关系中摒除了的人，比如吴家。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潜在规则，大家也都很遵守规则。
“你这话说的也很难听。”小墨先生皱眉道。
耸了耸肩，他无所谓的说，“话糙理不糙。”(未完待续)